这是怎么回事?红粉白竟然有事情瞒着她?怀墨染有些懊恼,刚要追问,红粉白却可怜兮兮的望着她,好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飘雪也过去了?”怀墨染看着红粉白那双透着水光的眼睛,面色凝重道。
红粉白点了点头,有些担心这个谎撒不下去了,就在这时,美景突然惊呼一声“飘雪大人”,怀墨染掀开帘子,便见飘雪驾着一匹白马,踏着终于破开乌云的金光而来。
红粉白偷偷的松了一口气,而飘雪来到怀墨染的马车前,翻身下马,在众人的抽气声中微微行礼淡淡道:“臣来迟了。”
怀墨染微微拂手,示意他起身,一双眸子在他的脸上扫了一圈,有些困惑道:“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一旁的美景也是一脸担忧的望着飘雪,也顾不得怀墨染在场,便捏着衣袖,一脸紧张道:“飘雪大人,您去哪里了?怎么气色这么差?奴婢……奴婢让后面的人给您做些汤吧。”
飘雪只是淡淡的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然后便翻身上马,准备出发。
怀墨染的心中疑虑更深,但她没有多想,而是直接问道:“冷傲人呢?你……没有把他劝回来么?”
飘雪的脸色,又白了几分,而红粉白看到他的神情,险些哭出来。不用说,仪式已经完成了。飘雪偏过脸来,用余光扫过怀墨染的面容,淡漠道:“人各有志,臣尊重他的选择。”
怀墨染没再多问,如果这是冷傲的选择的话,她也同样会尊重。所以,她放下车帘,冷声下令道:“出发!”
于是,军队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尽管疲于征战,然飞虎大军是叶赫老将军亲手带起来,又承诺过一生守护百里邺恒的,此时主子遇难,他们又不能与南疆开战,心中正憋着一股劲儿不知道该往哪儿发,这场战争,自然成了他们发泄的工具。
何况,北疆公然挑衅天佑,乃是众所周知之事,怀墨染要挥旗北上,根本有理有据,所以失算的北疆只好应战。然而北疆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眼中“双目失明”“痛心疾首”的摄政皇后,竟然是那样骁勇善战的一个人。
在这场战役中,怀墨染运用了对方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战术,飘雪又运用所学之术布阵,设下陷阱,北疆十万大军,瞬间便被吞下个七七八八。而在最终决战时,怀墨染带兵出行,一招出手,斩杀同样御驾亲征的北疆首领,以及两位大将军,北疆心散,最后落得个四处逃窜的下场。
战役只持续了两个月,这两个月来,北疆从一个丰衣足食,繁荣富饶的游牧之国,变得一片荼蘼。处处尸横遍野,寸草不生,河流被血染红,牛羊惊恐的四处逃窜,而百姓惊恐的抱着在战火中幸存下来的家人,怯弱的看着陌生的兵马闯进他们的世界。
北疆,从此在历史中消失,它为天佑所统治,所有人匍匐在犹如战神一般英姿飒爽的怀墨染脚下,跪拜的却不是钦佩,而是内心的恐惧。
怀墨染没有一刻停留,在战胜的那一天,她甚至没有好好的欣赏自己的战果,留下擎风、欺霜两人与两千士兵处理其他事情,这便草草离开了。她知道,这场战役之后,还有一场大战要打,那便是南疆之战,在这之前,她自然要让飞虎军好好的休息休息。
说起南疆,自然不得不提怀墨染逼迫夜珈蓝发动战争的方法了。在与北疆这场大战中,怀墨染心中的仇恨没有淡去,因为每当她上了杀场,便会想起与百里邺恒里应外合,大战南疆之事,她的思念,让她变得更加残忍,也让她更加急切的想要复仇。
夜珈蓝每日都要收到天佑朝廷送的礼物,有时候是夜珈茗身上的配饰,有时候是她的一块骨头,有时候是她身上一块已经腐烂的臭烘烘的肉,起先,他默默的忍受着,因为他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宠溺,他的妹妹不会肆无忌惮,那么,百里邺恒也不会死,怀墨染也不会变的这般可怖。
然而,怀墨染认定的事情,又何曾罢休?当终于有一天,他没有收到属于夜珈茗的东西时,他还没来得及高兴,他的两个女人,便双双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