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娴舒相信,一定是沈知秋在告密,她刚回来,休息了一个晚上开业,柏澈就踩着晨光来了。
坐在一排桌子边的椅子上,盯着刚刚推开门的她,笑得很温暖。
沈知秋说,柏澈是个好男人。
是,她也这样觉得,但是这样一个好男人在她这里消费着自己的时间,蓝娴舒真的觉得不值得。
柏澈看到她来,站起身,迎了过去,伸手接过了小蓝蓝抱在怀里,点着她的小鼻子,目光却是在瞟着她。
“想我了没?”
小蓝蓝当然不会回答。
蓝娴舒的目光从小蓝蓝那里收回来,扯扯唇角,“我去厨房。”
她走的飞快。
柏澈叹气,他做的那么的明白,说的也那么的清楚,她却总是想逃。
蓝娴舒在厨房准备着食材,柏澈跟快就跟了进来,站在她的身边,随手拿过一颗葱,声音轻快,“这两天去哪玩了?”
蓝娴舒低着头,将肉片成薄薄的一块。
半晌没等到她的回应,眯眯眼睛,看向她的方向。
“我听阿姨说你们去乡下亲戚家了,怎么,玩的开心么?”
果然是自家妈咪报的信。
她这样问,蓝娴舒也不好再沉默下去,点点头。
柏澈最无奈的就是这样,他们之间,好像一直在进进退退的,好不容易关系稍近,她开始断断续续的跟他随意聊着天,但是又很快,她又见到他像是陌生人一般,不愿意再踏近一步。
最近他和沈知秋聊了很多,也知道了很多,模模糊糊知道了些许她的过去。
很多时候沈知秋不愿意多说,或许是自己不愿意去想起曾今的一切,也或许就是像她说的那样,希望能这样告诉他一切的是蓝娴舒,而不是她。
他知道,她是想等到蓝娴舒愿意接受他的时候再去解释她的过去,但是,过去真的重要么?
柏澈无奈地扯扯唇角,是,是挺重要的,至少那个男人不在,她总是沉默的像是不存在一般。
很多时候他问过,那个男人真的那么好么,让她受了这样的伤,还是那么难以忘记么?
有人说,时间是疗伤的良药,但是,已经三年了,该忘的,都应该烟消云散了吧。
但是后来又有人说,时间越长酒香越是浓郁,感情也是这样,越是冷冰冰的冰窖里,酒越是浓香。
感情也是这样么?
柏澈将葱切成一小段一小段的,放在一个小盘子里,等着备用。
“舒儿,你探亲之前,我见过你的父亲。”
他用的是父亲,因为不知道在她的心里,那个人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听到那个词的时候,蓝娴舒真的是一愣,手里的刀停留在那里,脑袋很空。
半晌,她才抬起头,表情奇怪的看一眼他,不说话。
终于,他找到了一个可以引起她情绪的人。
柏澈的声音低了许多,轻轻柔柔的,“他是个怎样的人?”
蓝娴舒眨眨眼,别过脸去。
她也不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从知道他是她父亲的那一刻起,以前很多很多美好的想象就像是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