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君扬也顺着着邓霖的眼光的方向忘了出去,夕阳还没有完全降落,可是天‘色’已经显得‘阴’暗了很多,不知哪里飘来的众多乌云,居然已经盘踞在了头顶上的天空中,看来竟似要下雨。-叔哈哈-整个天空就像是一幅水墨画一样,只是显得越来越沉闷。
“事情的发展好像越来越有意思了。”冯君扬沉思了片刻后不禁‘露’出狡黠的笑容。
邓霖‘摸’了‘摸’鼻子喃喃的说道:“我倒是没觉得有趣。”
“那你现在感觉如何?”
天空中终于划出了一道闪电,似乎就落在了附近。紧接着一声闷雷声响彻耳边,天已经是墨黑了。水墨般的乌云越来越低,随时都有可能落下倾盆大雨。街上已经都是行人在奔跑的脚步声了,要下大雨,当然急着要回家了。
“我越来越觉得要命了。”邓霖沉声说道,耳边已经响起了下雨声。
雨真的不小,转眼倾盆而下,砸在地上瞬间反弹上来一层雨雾。大地储存的热量似乎一会就被中和了,转而代之的是一股寒意。
“这场雨下得真是时候啊,只是不知道预示着凶兆还是转机?”邓霖喃喃的说着。
“去感受一下就知道了。”冯君扬笑嘻嘻的说道,‘露’出了一个询问的眼神。
邓霖会意的一笑,问道:“难道我们的话已经说完了?”
冯君扬肯定的点了点头,把自己就被里的酒一饮而光,这才说道:“当然说完了。”
“那你有什么结果?”邓霖好奇的问道。
“你要找郑和,可是你根本就没见过他,何况郑和在宫里也很少外出,所以你需要我帮你打听郑和的下落以及安排见面地点。”冯君扬简直是一口气说完的,然后望着呆住的邓霖一点后,还补了句:“不客气。”
“我似乎并没有谢你。”邓霖瞪大着眼睛问道。
“可是你的眼睛已经出卖了你。”冯君扬悠哉的答道。
邓霖只能沉默。
被人当面点中脑海中的想法的时候,最好的应对方式就是是沉默了。沉默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置可否,既没有同意也没有否定,同时更不会暴‘露’出你的内心的‘波’动。
可是显然这一切针对冯君扬来说就都是多余的。
“看来你的酒没有醒,现在最好的解酒的方式应该就是去淋雨了。”冯君扬居然还有话说,连带他那不消停的嘴巴外,他整个人也不消停起来。
话音刚落,他也不待的邓霖的回答,就拉着邓霖跑到了街上。
冰冷的雨点溅落在两人的头上,两人却仿佛浑然不觉。互相对视一眼,才看到原来对方的脸孔上早已经铺满了会心的微笑。那种只有在孩提时代才会显现出来的笑容。
人就是这样,平日里苦心的工作,压力渐渐的堆积在心里。当找到了某个发泄口后,就会感觉‘胸’中的郁闷消失的无影无踪。然后就会有更多的动力产生,去迎接新的挑战。所以大自然是平衡的,为了众多寻找发泄口的人开启了这个天然窗口。
两人在雨中放声的歌唱着,肩并着肩缓缓的走向回家的路。其实就连两人自己都不知道唱的是什么。唱什么歌,甚至唱什么调都已经无所谓了。
耳边已经听到及声砰砰的声音,街边原本卖烧饼的老头见多识广,此刻也不近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关上了窗。喝醉酒的人跟疯子没什么区别,此刻两个人已经完全被定义成疯子了!每个人当然都希望离疯子尽量远一点。
虽然清楚的知道街边无数的目光注视着他们,并且还能感受到那类似看着疯狗般的眼神,可是两人却丝毫不在乎,他们本来就准备一路高亢回家,因为胡府本来就离这不远,只需要转过几个弯就到了。
可是刚拐过两个弯后,两人就同时收声了。倒不是害羞了,因为实在是唱不下去了。
这条小径很窄,比状元楼‘门’前的那条大街挤的多。可是这里的人却不少,甚至比大街上的还要多。而且人都集中在了一个地方。他们围成了个圈,但却没有一个人打着伞,就这么木然的淋在雨中。虽然都听到了两人的歌声,可是所有人的眼光都没有任何转动,而是依旧盯着圈子中间的地方。这么多人,却没有一个声音。耳边只有哗啦啦的雨点溅落的声响。
自己的歌声居然被如此的漠视,两人当然唱不下去了,因为人群中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没等两人挤进去呢,就听到里面一个老者的声音:“哎,年纪轻轻,怎么就这么闪电雷打死了呢?前世竟是做了怎样的冤孽了。”
一丝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邓霖风一般的就一头扎了进去。
人虽然很多,圈子也围的很密,可是却挡不住风一样的邓霖。
大雄木然的躺在了地上,眼睛却蹬的老大。粗黑的手掌中布满着老茧,一只手上还那这个一包醋。可是他已经不能再拉车了,脸上的五官都渗着了血,头发也已经烧焦。
大雄死了。
“大家散了吧,他是我的家人。”邓霖自己都听不见自己在说什么,可是他不想大雄死了后还被这么多人围观。
生前他就没有想过一天的福,他拼命的努力着。依靠着就是这么一双粗黑的手拉着车。他知道自己穷,可是他没有放弃。人可以穷,但是志不能穷!他始终坚守着自己的诚信。终于,他找到了自己的自尊后的没几天,他就死了。邓霖用手合上了大雄的眼睛,他相信大雄是带着尊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