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水源不多,大多要靠深挖地下井。自从迁都北京城后,人口密度便一下子水涨船高。人需要饮水,可是水却依然只有这些。于是永乐皇帝便下令从天津引水。
天津自古因漕运而兴起,建二年,成祖自此地起兵,遂将此地改名为天津,即天子经过的渡口之意,于是永乐二年十一月二十一日正式筑城。
于是乎京城里就有了几条小运河。运河解决了京城众多人口的饮水问题,为安全起见,故周围并不允许老板姓涉足。
已是深夜,尤其这里比邻工部衙门,乃朝廷重地,四周更加静寂的很,除了眼前的小河中并不湍急的流水声外,什么动静都没有。简直是安静的似乎有些可怕。
浅浅的河堤上竖着一块石碑,借着河面反射过来的波光才能隐约看到刻着的饮水河三字。
“饮水河。”邓霖喃喃的念着,眯着眼笑道:“应该是引水河才是。引这里的水去灭那边的火。宋礼果然有本事。”
说完他瞥了一眼身边的吴季伯,吴季伯却一脸的疑惑:“我们冒着杀头的风险过来,你居然穿着一身白衣服?”
邓霖不禁摸了摸鼻子,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手势说道:“就是因为是杀头的罪,我才穿白的。”
“为什么?你这身衣服即使在地下暗道里,也能在十丈外发现你。”吴季伯顿时怪眼一翻。
邓霖苦笑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这样的说法?投降的时候只要挥一下手中的白布条,对方就不能在下杀手了?”
“你还想得真远,被抓了后,你以为还能幸免吗?”吴季伯没好气的说道。
“我跟着刑部尚书办案,万事有您再前面挡着,我的罪名应该不会很大?”邓霖嬉皮笑脸的说道。
吴季伯快要被气疯了。邓霖居然也会耍无赖,这是吴季伯绝对想不到的。
“别忘了您是小侯爷,可不是一般的小跟班。我这把伞似乎还不够为你挡风遮雨的。”吴季伯冷笑着说道。
邓霖听罢一愣,随即露出招牌式的微笑说道:“放心啦,关键时候我会分你一块白布条的。”
吴季伯又想哭又想笑,这是哪门子的回答啊。
“都到这里了,你似乎没想着下水嘛。”吴季伯知道耍无赖肯定不是邓霖的对手,只能赶快扯开话题。
邓霖的眼睛转向河面的同时就开始僵硬起来了,嘴巴张开了一点点却没有发声音,脸上却满是尴尬的神色。
“你究竟想干嘛?”吴季伯当然不耐烦起来了。
邓霖指了指河面,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问道:“你知道入口在哪?”
吴季伯当然不知道,他即使再没事干也不会潜到河里去找入口。
看着吴季伯尴尬的脸色,邓霖似乎心里平衡了不少,他咽了口口水后接着说道:“别说你不知道,连我都不知道。”
“废话!”吴季伯冷冷的低声喝道。
邓霖没有丝毫介意的样子,接着说道:“所以我们需要找到窍门才能进得去。”
吴季伯只能点头,入口处当然不会写着牌匾,要找到入口确实没有把握。
“宋礼是建筑天才,万事不会做死,总会有一条后路给自己,所以为了防止走水,他才把那间屋子做成了石屋。”邓霖款款而言起来。
吴季伯点头道:“不错,可是他还需要提放有人故意纵火,毕竟图纸都是纸张做的。”
邓霖笑道:“看来你还不太笨。”
吴季伯叹了口气说道:“即使再聪明,现在也只能装笨了。”
“为什么?”邓霖惊讶的看着吴季伯。
吴季伯冷冷的说道:“因为你明明想好了对策了,可就是偏偏在这里跟我绕弯子,我也只能陪着你附和下去了。”
邓霖摸了摸鼻子哑然失笑道:“吴兄你也太多虑了,那我就直说了,纸张是很容易被烧掉的,所以宋礼必定在石屋里有引水的装置。一旦着火,能保证迅速引进水源来灭火。”
吴季伯接着说道:“河水是在底下的,所以屋子里肯定接着水管,儿在水管旁边定然有个简易的抽水泵。”
邓霖说道:“那石屋我们都进去过,要藏住水管和抽水泵最好的地方就是在那屋角的柜子后面。”
“为保证水管里一直能有水,这条水管肯定不会很短,如果能直接接到河里那就万无一失了。”吴季伯顺着说了下去。
邓霖笑着说道:“所以我们只要找到那条水管就能摸到石屋的里面。”
吴季伯眼中放出了光芒说道:“那天金纯不让我们跟着他一起上前查看,说明柜子前的地板上是机关的,只能承载一个人的重量。”
“因为从门进去,那里是必经之路。而背后的暗门却是无人知晓的,应该就没有任何机关了。”邓霖的笑容愈发的灿烂了起来。
“那我们怎么还不动身?”吴季伯刚问完这句话后就发现邓霖的脸色似乎又尴尬了起来。
“你怕?”吴季伯试探的问道。
邓霖摸了摸鼻子,声音小的可怜:“我怕水里有鱼。”
“这才多深的河啊,你居然还会怕鱼?”吴季伯像似刚听了大笑话一般,要不是这里安静的很,他估计早就笑出声来了。
“你是怕水?”吴季伯终于领悟出来了,笑嘻嘻的问道,看着不置可否的邓霖,他拍了拍邓霖的肩膀说道:“好,我先下去,给你时间准备一下。不过你可要跟来哦。不然我可要一个人进去了哦。”
“辛苦吴兄了。”邓霖感激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