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衍天肩上传来的尖锐的疼痛,提醒着他那愚蠢的行径。
她生冷的语气比肩上的痛楚来的还清楚,轻蔑的如剥肉削骨般的疼,从没有谁有能力让他受过这样的耻辱,他不想解释,甚至不想看见她看他时的眼。
“柏森。”幽暗的办公室里,龙衍天开口。
“龙少!”柏森在身侧站定,他担心他的肩膀,浑圆粗壮的木棒落下来,明显的听见他的闷哼,在办公室里已经待了一下午,他的肩膀定是受不住了。
“……去财务把他们的钱结了!”片刻,龙衍天做了决定。
柏森心里堵塞了一下,“可……”可龙氏并没有这个义务。
“去!”龙衍天摆摆手,声音弱下去,似乎没有继续支撑的力气。
才走出几步的柏森折回来,想起了什么,“龙少,你让我查的黎生,七岁之前在尹小姐待得福利院待过,福利院发生了一起命案,接着这个叫黎生的孩子就消失至今……”
在听到与她同一所福利院的时候还是不小心震惊了一下,敏锐的察觉,“……被杀的是谁?”
“福利院的老院长。”柏森顿了顿,“……听说有严重的恋童癖。”
龙衍天愕然,没有舒展的眉头眼下皱得更紧了,心里的某个地方顿时缺失了一块,她经历过什么?在哪样的环境下成长?黎生带给她什么?......从窝在椅子里猝然起身,往门外踱去,柏森紧随其后。
大的拉动开门的声音,一直忐忑不安在门口踌躇着的宁非赶忙上前,提着的心像提着一只兔子。
突然跳脱在眼前的身影,惊得龙衍天盯着她的目光发紧……她还没离开?
她低眉顺目,可怜楚楚,提着脚把手里的白色塑料袋举着拖到他的面前,怯懦出声,“哥,药!”
龙衍天的心被狠狠的揪着,闷闷的窒息的难受,尤其在听到那句软软的“哥!”之后。
宁非试图在他脸上抓住点什么,但失望的是看不出任何情绪,他总是可以隐藏的这么深,令她难以捉摸。
他没有停留,擦着她的身子过去,宁非提着的心如同她正提着的药落下去,龙衍天错身而过的身体,她的心沉入了谷底,他不会原谅她了......
龙衍天发现她已经能轻易的控制了他那该死的心智,他没停的步子却已经看到了那张失魂落魄的脸,该死的竟狠不下心来弃她而去,胸腔里升起一股烦躁的情绪,难以抑制,大力的回身就扯动了肩上钝重的伤。
看着转身回来的他,宁非控制不住要跳出来的心,但看到那张阴郁的要爆发出来的脸,又怯懦的不敢上前。
他上前,一把扯过她手里的袋子......宁非扬起惊喜的眉毛,不敢出声,却是一路小碎步的急行跟上前,她有救了......
应宁非中午所想,她真的消化不良了,晚饭一点没吃,还觉得心塞的难受,在二楼走廊上,他的房间门前不停的来回踱着,眼看手里的冰袋快要化成水了,鼓足勇气敲响了他的房门。
龙衍天迅速穿起衬衫,肩上已经红肿大片......
宁非敲了良久没有动静,她确定他回来之后没有出去过,睡着了?宁非干脆把耳朵贴在门面上,悉心听里面的动静。
突然打开的门吓了宁非一跳,毫无预兆的身体随着门倒进去,龙衍天挺拔的身体未动,宁非就倚倒在他的身上。
“......投怀送抱?”龙衍天的语气波澜不惊,听来毫不轻佻。
“呃......”宁非努力站直身子,不好意思的笑笑,“......还没睡哦?”
龙衍天懒得搭理没话找话的她,因为肩上传来的灼热的疼痛实在提不起什么调侃的兴致。
宁非丝毫没觉得不妥,自顾自的进到他的房间里来,还在考虑道歉的话该如何开口,就看到敞开的衬衫里左肩高起来的半边,想起自己前来的目的,竟自然的伸手去揭松垮的套在他肩上的衬衫,龙衍天欲闪躲,却被她轻轻的压下来,温柔却不失力道。
看到衣服下面的肌肤呈青紫色高高的肿起来,宁非倒吸了一口凉气......比想象的还要重......自责的心也跟着泛着疼。
动作极轻的褪下他的衬衫,搔的他的皮肤酥痒难耐,他却失了力气将她推开,任由她轻轻的吹气。
拿起左手的冰袋,“可能会有点凉,还会有点疼,我会尽量轻轻的。”
她的动作真的如她所说,轻轻的柔柔的,冰凉的质感触及肿起来灼热的皮肤,瞬间舒服了许多......,像直达病灶的良药,她还在继续,边轻轻的擦拭边吹气,侧脸的视线看过去,能看到昏黄的灯光下她撅起的小嘴和轻拧的眉毛。
担心么?......龙衍天的嘴角挂上难以捕捉的笑,时间突然变得静滞美好,龙衍天第一次幼稚的像个孩子般希望这一切别停下来。
“......对不起!”
她突然停下手里的动作,低着头像个犯错的孩子,轻柔的声音回荡在舒服的耳膜里,叫人一点也提不起气来。
龙衍天认命的想她一定是故意的,在使了这些糖衣炮弹之后再来承认错误,他才发现她是最聪明的军师,已经悄无声息的打到敌军内部来,稍微使了点颜色就让他败下阵来,这是他至今打的最没有出息的杖,还没有开始就已经倒戈战败。
致命的是这一招他居然很受用,他无丝毫还击之力。
见许久都没有动静,宁非的心里打鼓,完了完了,指定不会轻易的原谅她了,那还住在一个屋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