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兄妹三人在孤儿院里吃得最少,还经常挨饿挨打挨骂,面黄肌瘦,身上乌青伤痕不断,再加上没有b国人的血统,没有特色的五官在他们的审美中也不讨喜,一直没有人愿意领养。
直到她五岁那年,才有一个教授愿意领养她的姐姐。
记得姐姐离开的时候,说她会有一个快乐的人生,会给她带来只有每年圣诞节才能吃到的糖果,会让她的生活每天都像是圣诞节。
可是姐姐走了,就再也没有回来。
又等了两年,哥哥十七岁了,按照那个国家的法律已经是成年人,可以开始工作。
哥哥工作之后有了钱,他们决定去看姐姐,但是院长和孤儿院的义工们不仅不愿意给他们那位教授的联系地址,还没收了哥哥打工赚来的所有钱。
那个时候他们才发现事情不对劲。
后来哥哥想尽办法才弄到教授所在的地址,他们带着巧克力去看姐姐,可没想到的是……
“我姐被他打断了双腿,弄断了舌头,养在地下室里。事情闹开了,却没有人愿意相信我们,他们只相信那个德高望重、才学渊博的衣冠**,我们被关在了孤儿院的小黑屋里。”
说到这里,阿飘突然笑了起来,她的笑容很轻松,没有一点记忆的沉痛。
“从小到大没少被关小黑屋,我们当然是轻而易举地逃了出来,我和我哥找到了那个教授,我用枪打晕了他,在他身上找到了地下室的钥匙,可那个时候我姐已经死了。
她本来就是害怕教授再把毒手伸向我,才咬着牙忍着屈辱活了下来。那人却告诉她,我和我哥已经被人打死了,她便一头撞死在墙上。”
“其实死了也好,我那么美丽骄傲的姐姐怎么可以以那种屈辱的姿态活着,那种人生她走不下去的。”
她说得那么冷漠无情,像是在说毫不相关的人的故事,可西楼却看得到她冷漠的眼睛后面那撕裂般的疼痛,她仿佛可以看到一个双手占满鲜血的女孩儿跪在地上痛哭嘶吼。
像她一样……
“西楼,你比我们幸运。你至少有过童年,可我不一样,从记事开始,我每天面对的都是各种拳头、谩骂和脏水,在孤儿院那几年,我从来没吃过一块完整的面包,没喝过一口干净的牛奶。”
“我在魔鬼和**中间长大,踩着魔鬼的血走过来,于是我也变成了魔鬼。”
她单手撑着头,眼神那么淡漠,眼里什么都没有。
“呐,我真的不懂为什么要对陌生人好,谁知道她是人还是魔鬼呢。”
西楼握紧了双手,已经不懂如何自己的心到底是何种震动。
她早就知道没有真切的记忆,她的眼里不会出现那种疼痛,可没想到真正的记忆比梁思雨说出的那个‘巧合’的新闻更加可怕。
环境造就性格,此时的她有多冷漠多无情,她曾经的经历就有多可怕多血腥。
她没见过在乱斗中长大的孩子,但可以想象。
她伸手过去,握着阿飘在玻璃桌面上随意敲打的手指,她的指尖很凉,那种凉意深入骨髓。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