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飘一愣，这个问题从来没人问过她。
那个主子挑剔难伺候，身上的毛病一大堆，对他的印象也是从一开始的恨不得恨他的骨头，到最后愿意为他死。
她最开始的时候，嘲笑这条中二的龙，什么年代了还玩帮派纹身，多老土。
但是最后这竟然成了她的荣誉，并且为之奋斗一生也不可惜。
疼吗？
太特么疼了，那种疼简直是敲碎了骨头重新组装一遍，从内心深处，一直蔓延到身体各个部位，撕心裂肺的疼，也是浴火重生的疼。
可是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会做同样的选择。
“不疼。”
她轻轻回答，笑容云淡风轻。
西楼一愣，随后也笑开。
这就是沈无言最大的本事了。
身边的人都对他一肚子火，可对他的事、他这个人又从来不敢怠慢。
离开的那人很快回来了，带来的回复，是请三人进屋。
西楼走在后面，轻松地扫过周围，像是在欣赏风景，但阿飘知道她是在找人，找沈无言的人。
三人由人领着，很快就进入了别墅，身后的房门突然关上，阿飘不喜欢这种方式，立刻进入戒备装备，往后退了一步，手搭在了腰上，西楼则往前迈了一步，在两人身前，手落在身后，搭在她的手腕上。
她一脸从容淡定，没了一点恐惧的样子，仿佛之前紧张得腿肚子直哆嗦的人不是她。
她主动往前迈去，特别随意的在沙发上坐下来，学着沈无言用慢条斯理的动作抿了一口咖啡。
她不知道自己的动作是否标准，但她觉得沈无言的优雅，可不是根据什么礼仪标准动作来的。
那是骨子里的骄傲，不是靠什么高级定制，而是骨子里那一股无论多高级都配不上自己的骄傲。
所以当对面那人出现时，她努力的不去看他，看天看地，就是看对面的人，努力呈现一种‘不把对方放在眼里’的感觉，当然，她主要还是害怕。
阿飘和甜甜虽然不知道她在玩什么把戏，这个时候也格外配合，一左一右站在她身边，冷眼扫过众人。
林骏杰出来的时候，还真的被她们吓到了。
他最开始以为只是谁来逗他玩，但看着面前这三人，的确有点意思。
他又跟手下确认了一遍：“确定没看错吗？”
“的确是六芒星，但里面还多了一条盘成s形的精致小龙。”
林骏杰一听这话，脸色一变。
那更是惹不起的人物。
的确只有几十年前的人才玩这种刺青的游戏，沈无言的规矩出来的时候，也有人嘲笑讽刺，后来都没了，因为发出过笑声的人都死了。
到了现在，谁都知道这刺青就代表了‘惹不得’三个字。
他走到西楼面前坐下，让佣人换了新得来的好咖啡，等佣人把咖啡送到西楼面前，他伸手请她品尝。
西楼低头抿了一口，还不等他问，就直接开口回道：“将就。”
跟沈无言说这两个字时的语气一模一样，那淡漠的态度，嫌弃的眼神，一举一动都如复制一般，阿飘都忍不住要给她竖起大拇指。
结果下一秒她就恨不得掐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