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刚眼里一片震惊,失态地指着她问道:“你,你是谁?”
这句问话倒给众人回了回神,但很快又都奇怪地看着他。齐总管这话问得蹊跷,这个打扮出现在辰王寝殿的不是那个丑名远播的林宛烟又会是谁。
司徒桀冷着眼瞟了齐刚一眼,毕竟是跟了他多年的人,这会儿冒出这么个话,想来是有什么隐情?不过此时却无暇顾及这些。
“妾林宛烟见过太子殿下!不知殿下如此劳师动众前来‘永辰殿’所为何事?”牧谣没有理会齐刚的问话,而是直接向司徒桀施礼请安,将礼数做得周全。
如此一来,原本紧张的气氛倾刻化为乌有。司徒桀看着眼前瘦弱的女子沉默不语,阴冷的目光在她眉宇间游走。
都说此女丑陋不堪,并不得司徒郁欢心。可此刻她一身素衣素妆站在这里,轻纱遮住容颜,却偏偏有种让人无法忽略的美,这种美却与容貌无关,而是一种浸淫到骨子的东西,这种东西可以是气质,可以是智慧,也可以是胆识。
只是她不是应该在屋子里陪司徒郁吗,如何会衣衫整齐地出现在他们面前,难道……不,不会!那酒他是亲眼看着他喝下去的,一定是司徒郁嫌她容貌丑陋,唤了别的女人伺候。总之,没有见到他本人他是不会死心的。
“太子殿下奉命追查‘天寿宫’失窃一案,却无端被这隐卫阻拦,你既是辰王的侧妃,想来不会和这隐卫一般不知轻重吧!”
“恕宛烟眼拙,不知这位大人是……”说话之人身着官服,想来是朝庭官员,至于是什么官,品级如何,牧谣却当真是看不懂。
“他是京兆尹,奉命与本宫一同查案!”司徒桀看了半天,终于开口说话。
“原来是自家人啊,平日里与卢侧妃姐妹般的情谊,却还是第一次见着她的父亲,宛烟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卢老爷子别往心里去!”一句“自家人”不但当众道明了辰王与卢甫的关系,也是在暗示卢甫行事要顾及到自己的女儿。
卢甫一张老脸沉了沉,嘴角微不可见地抽了抽。
司徒桀微微眯起眼睛,这女子倒有几分聪慧,眉毛一挑“你想拖延时间?”
牧谣心里一跳,自己的确有此想法,按说服了她的解酒丸,司徒郁也该醒来了,可是为何迟迟没有现身。
“太子殿下多虑了,只是妾不明白殿下的意思是窃贼进了‘永辰殿’还是‘永辰殿’藏了窃贼?”看着眼前这着杏黄龙纹锦服的男子牧谣心中冷笑一声,这就是一心想要置自己于死命的太子吗?模样虽然比起司徒郁和司徒昀来差上一截,但还勉强算得上俊美,只是那一脸的虚伪阴冷,却让人无端生厌。
“有区别吗?本宫的意思是要进去拿人!”
牧谣轻浅一笑:“当然有区别,殿下若是说窃贼进了‘永辰殿’,那么妾首当是感谢殿下关切之情,只是殿下来之前辰王与妾一直呆在寝殿,并未见到任何可疑之人,所以殿下大可不必担心我们的安危!可殿下若是说‘永辰殿’私藏了窃贼,如此罪责辰王府定是万万担不起的,若殿下硬要搜宫,恕妾抖胆,敢问殿下可有何证据?”
司徒桀脸色变得愈加阴冷,看来司徒郁倒是讨了个好侧妃,若是平常女子见到今日这般阵仗,早已吓得没了主意,她却还能在此与自己斡旋,此女不但聪慧还有几分胆识!只可惜她是司徒郁的人,否则他倒可以考虑将她留在身边。
“证据?等本宫抓到人,你,就是证据!”他看向牧谣的目光戏谑中带着几丝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