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天天憔悴下去,醒来的时候只会疼得不停地大叫哭喊,哭得季曼实在心疼,宁愿就让他一直昏睡。睡梦里至少痛苦要少些。
檀香不见了,鬼白很快就查了出来。
她干的?宁钰轩冷笑,画了画像去衙门,让人张榜通缉,从京城开始千里之地,都不再有檀香的容身之所。
慕水晴看着眉头不展的陌玉侯,轻叹了一声道:“侯爷以前从来懂得不偏爱人,越是不偏爱,那人就越是安全。若当真要偏爱,也知要提前护他周全。这次怎么就糊涂了?”
宁钰轩没听懂,皱眉看着她:“晴儿此话为何意?”
“侯爷不止世子一个儿子,但是您眼中,的确也就这一个儿子。”慕水晴叹息道:“妾身多次看见曦少爷怯生生地跟在夫人身边,跟夫人一样要许久才能见上侯爷一面。虽然夫人是正室,他却跟庶子无异。相比于世子,也实在太过可怜。”
宁钰轩一怔,继而皱眉:“你觉得世子被下毒,与寒云有关?”
“妾身不是要有意中伤。”慕水晴行了礼道:“妾身一直是侯爷的耳朵和眼睛,只传达侯爷看不见的地方的一些事情。世子之毒为何人所下妾身不知,但是世子的祸患,定然是侯爷招致的。”
宁钰轩沉默,而后点头道:“我明白了。”
晚上的时候他便去了凌寒院,院子里的梅花开得正好,柳寒云安静地坐在屋子里,见他进来,轻咳了两声道:“妾身给侯爷请安。”
她的身子也是越来越弱了,指不定与宁瑾宸两人谁先去呢。宁钰轩深深地看着她,伸出手道:“把解药给我吧。”
柳寒云一点也不意外他会这样问,只是咳嗽得更厉害了:“妾身不明白侯爷说的是什么解药。妾身这一屋子都是药,却没个能治病解毒的。”
宁钰轩抿唇,在她旁边坐下:“我记得,你一直是最无争的一个。唯一一次求我,只是让我将你哥哥调来京城侍奉养母。”
这也是他一直对柳寒云很好的原因,即便她的养母柳嬷嬷是皇后的人,但是她一直没有违背自己的本心做事,没有从他身上打听什么消息,更没有帮着谁做过什么。她只是单纯地想在他身边。
柳寒云笑了:“侯爷,妾身也是个很贪心的女人,也有很多想要的。但是知道有些东西侯爷不会给,所以我也就识趣地不要了而已。”
“但是,妾身有了曦儿,妾身可以什么都不要,侯爷能不能,把该给的东西给曦儿?”柳寒云眼里有泪,看着宁钰轩道:“他也是您的孩子,不过是因为是妾身所生。妾身出身卑微,不想自己的孩子也遭人看不起……”
“没有人看不起曦儿。”宁钰轩打断她:“你以为我为什么选你做正室?一是因为你大度,二便是想给曦儿一个好的出身。”
柳寒云一愣,咳嗽得更猛了一些,不解地看着他道:“侯爷既然也是爱曦儿的,为什么总是陪着世子?为什么不多分一点时间给曦儿?”
“这两年来,世子娘亲不在身边,我若还不在,你让世子该怎么办?”宁钰轩苦笑道:“我也不是没有陪伴曦儿,只是更多时候是陪着好好的,因为曦儿有娘亲在身边,好好没有。”
柳寒云沉默,随即红了眼:“那如今世子的娘亲已经回来了,侯爷为何还是只在北苑陪着她们?多少次妾身带着曦儿想去见侯爷,都只能看着你们一家三口在远处其乐融融,曦儿都快不认识您了……”
宁钰轩沉默,这个是他不对,最近太享受与季曼和好好在一起的时光,故而将其他人都忘记了。
也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要让这么多女人生了孩子?
“妾身这次要是死了,侯爷能不能像上次那样答应妾身,好好照顾曦儿?”柳寒云咳嗽得喉咙腥甜,帕子捂着,全是血。
宁钰轩皱眉:“你先将好好的解药给我。”
“不是妾身所下。”柳寒云靠在桌边喘气,固执地摇头道:“妾身怎么会让曦儿背上娘亲是杀人犯的骂名?所以不是妾身下的。”
这样的理由实在很有说服力,宁钰轩看了她一会儿,出去替她叫大夫。
大夫来了,说是痨病,就这几日了。
宁钰轩亲自将她的房间搜了一遍,没有找到解药。便也只有离开。
世子坚持不了几日了,柳寒云也坚持不了几日了。季曼守在好好床边不吃不喝,睁眼再闭眼,就想着能不能让她再做个梦,带着好好做个梦回去现代?
“阿弥陀佛。”最后一天的时候,虚无和尚来了,还是一脸智慧的光芒,透着点儿玩世不恭,走到好好的床边道:“早说了让你们将这孩子给我带走,不就什么事情都没了?非要走到现在这一步。”
季曼眼睛一亮,看着这和尚就扑了上去跪在他面前:“求大师救救世子!”
宁钰轩跟在后面进来,伸手将她扶起来。虚无和尚摸摸胡子道:“救救救,当然得救,侯爷已经一路上念叨了老衲无数遍了。只是老衲现在还是要问二位施主一句,可舍得?”
季曼看着他认真地道:“大师要什么我都舍得,金银珠宝,身家性命,甚至是侯爷…”
凌厉的目光从旁边射过来,季曼恍若未见,只朝虚无再行一礼:“求大师救命。”
虚无哈哈一笑,上前去看了好好的情况,直接将他抱起来搭在肩上道:“老衲是出家人,金银珠宝和夫人的身家性命对老衲来说都是俗物,用不着。老衲只是很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