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理想的状态下,玛丽-冯丽德应该想好说辞,然后在与卡里诺-阿尔维斯见面时,用尖锐的词锋驳斥的他哑口无言,让他放弃对于脸书的追求。但此时坐在露天咖啡馆里的玛丽却丝毫没有想到可以用来作为武器的句子。
她就像一个临上战场但毫无破敌之计的将军,唯有寄希望于临场发挥。但卡里诺那个可恶的家伙会给她临场发挥的机会吗?玛丽不自然的摇了摇头,拉斯维加斯的赌徒可没有好对付的,他们最擅长的便是寻找对方的弱点,玛丽深知这一点。
还记得在波士顿的大学里读书时,她的老师对她说过,当一个谈判者走上谈判桌前,必须做好准备,而准备的关键是知己知彼。如果说玛丽能够知道自己的斤两的话,那她对卡里诺——除了从别人口中得知他是拉斯维加斯某个大赌场老板的儿子以外,就一无所知了。
她甚至不知道他的国籍,不知道他出生在哪里,在哪里读书,学的是什么,现在经营的是何种产业——她对其一无所知。这才是玛丽心中无底的原因,管他什么谈判技巧、实力、心理运用,一旦你对对手一无所知,这些东西都毫无用处。尽管玛丽可以说服知道,说:他对我也是同样,但很快她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怎么可能。他了解我,一定胜过我了解他,玛丽想。
远处鸭船的汽笛再一次响起,一名穿着灰色衣服的导游站在船顶,用扩音喇叭大声叫道:“还有没有上船的客人!我们马上要开走了!”
这是招揽生意的手段,或许他们还会待上了几分钟,但一会一直宣传马上就要开走。
玛丽打起精神,她深知那个要等的人就在那条船上,现在许已经下了船,正向这边走来。他可能穿着红色毛衣和休闲白色的布料裤子,也可能是一身严谨的黑色西装,甚至是嬉皮士的打扮也不奇怪。一个月的时间虽然不长,但足以让玛丽了解到此人的多变,不光是着装,在性格上也是一样。
他是一个怎样的人?玛丽无法判定,但虚伪大致是少不了;也许本质性格会很暴躁,亦不善良,是个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家伙。谁又能知道吗?或许他表现出来的才是伪装的一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玛丽安稳的坐在咖啡座前,桌上热腾腾的咖啡正逐渐失去温度。浮起的烟雾也变得清淡。她并不慌张,也没有因为想不出说辞而惶恐不安;反而谨慎的、迅速的集中精神。她试图用这种方式让一切都回归正轨。
他为什么要夺取脸书?仅仅是看中脸书的潜力吗?玛丽想,接着摇了摇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富豪都看出了脸书的潜力,但他们并没有站出来巧取豪夺,甚至没有联系过玛丽;他们中的大多数选择仅仅观望,或许是在等待市场成熟再杀入进来,或许在通过风险的评估之后发现网络社交平台并不想想象中的那么一本万利;或者他们根本就没有进入这个领域的想法。
这是可以理解的,对于那些人来说,金钱只是一堆微不足道的数字。
那他为什么要夺取脸书?玛丽再一次询问自己。因为父亲的遗嘱是将遗产留给别人?她想到了电视剧里播放的一种情节,接着摇了摇头,没有证据或传言证明这一点;还是因为他认为脸书是个不错的玩物,想要玩玩而已?
玛丽下意识点了点头。在这些富二代眼中,脸书可能真是一个玩物,如果不是这样,他不可能仅仅出价几千万美元而已。
两个戴着时尚耳机的女孩从玛丽身边走过。带起的香风惊起了她的神经,她下意识看去。这两个女孩发型一模一样,只不过头发的颜色有些许不同,一个是靓丽的金发,另一个则是柔滑细润的栗色长发。
玛丽看到她们手中的手机,那是芬兰那个企业的最新款手机,播放音乐的音质也比之前的好很多,再加上海量的正版曲库作为支撑,自然成为了现在女孩子们最喜欢的机种。玛丽笑了笑,她也喜欢这种玩具一样的手机,晚上习惯听着音乐入梦,至少那东西可以让她免去了携带3的困扰。
看着那微笑掠过身边的两个女孩,笑容浮现在玛丽的脸上。她突然想到了在纽约的那段日子里,曾经有几天她和安妮去发型店做了一个同样的发型,然后每天穿着同样款式的衣服在苏颉眼前晃悠。苏颉总是说她们就像一对双胞胎,同样的发型,同样的衣着,再加上漂亮女孩相貌的共性,不是双胞胎又是什么?
但玛丽却知道她比安妮大很多,甚至比苏颉还大。在她二十二岁的时候才刚刚从波士顿的大学毕业,转眼间已经几年过去了。曾经的那些青春飞扬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她成功融入了这个社会,但同时也失去了更多更多的东西。虽然玛丽不愿意承认,但她与苏颉、与安妮都不同,大大不同。
她感觉自己无法融入他们的生活。
女人摇摇头,将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抛出脑外,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已经是下午4点了,不早不晚,一个尴尬的时间。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但那个男人依旧没有出现。
他可能不会来了,玛丽想。富二代们永远都没有时间观念。
正当玛丽准备结账离开的时候,一个声音打乱了她的动作:“非常抱歉,我来晚了。”
女人皱了皱眉。她讨厌这个声音的主人,甚至深深厌恶,但却不得不与起在这个地方见面。卡里诺-阿尔维斯,一个仗着自己父亲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