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弗利山庄的希尔顿大酒店人声鼎沸,正如金球奖举办方所设想的,雨水并没有浇灭现场观众的热情。他们举着各自支持的偶像的相片和铭牌,高声欢呼,一些两手空空的,则尽情挥舞着双手。
这样的景象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几乎每一次金球奖颁奖的现场,都会如沸水一般。出于电影明星身份的考虑,他们无法像是电视剧明星和真人秀明星一样,经常出现在屏幕前,那像金球奖这种级别的颁奖礼红毯,就是他们少有的展示自我的场所。
索菲亚和她的团队费了很的力气才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他们正在逆流而上,向着候场室的方向走去。别认为明星们都是开着座驾直接走上红毯。事实上,没有多人会这么干。大多数明星会选择先将车开到候场地等待,调整自己的状态和妆容,以便用最好的状态迎接红毯的洗礼。
人靠衣装这种事情不仅仅发生在普通人身上,明星也不例外。索菲亚曾经为许多明显做过造型,毫不客气的说,造型之前的他们,就像洛杉矶郊区的土鸡。当然,苏颉和安妮是例外,他们是天生丽质的典型。
作为入围五项奖项,并且是得奖大热门的《朱诺》剧组,主办方自然厚待有加,特别为他们准备了一间独立化妆间。不要觉得少,一些二流明星都没有这样的待遇。好莱坞森严的等级制度在颁奖礼的hou台体现的最为生动,如果你只是二流明星,那对不起,金球奖的hou台可没您的专用化妆间,甚至许多大牌电视剧明星也不得不共用化妆间,原因很简单,在2000年左右的美国娱乐圈,电视剧的地位可远远不如电影。
索菲亚和她的团队在工作人员的指导下,进入了属于他们的地盘。明晃晃的墙壁反射的白光,映的索菲亚有些眼花。她下意识的用手遮蔽着光线,好长时间才调整过来。
灯光不好,这是她对这里的第一感觉。不要小看这种细枝末节,任何细节的地方都可以看出主办方的态度。索菲亚几乎可以肯定,这一届金球奖的主办方可没将心思放在红毯秀上。
“我们就这样等下去吗?”一名男性造型师说道,说完,他将自己的专用吹风挂在架子上,然后下意识的调整了工具架的高度,以适合他的身高。
“当然,”索菲亚回答,“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索菲亚一行人可能是金球奖所有化妆团队中最尴尬的存在。在刚才的通话中,他们得知了苏颉一行人正堵在驶向比弗利山庄的路上。天知道今天的洛杉矶抽了什么疯,居然在这一截道路上,表现出少见的车水马龙,这眼的变故令索菲亚猝不及防。
她本打算在到达候场室后,再花费一些时间好好雕琢那件完美的“艺术品”,但堵车让美梦化为泡影。她不得不接受一件不完美的“艺术品”的现实。对于索菲亚来讲,这显然是艰难的。
她不停的在化妆间里踱着步子,时不时的看一眼挂在墙上的老旧时钟,偶尔还开门向外张望一下。当然,结果只能是失望,她并没有看到想象中的加长林肯开进停车场。
“我发誓!加里-马歇尔是好莱坞最令人讨厌的人。”索菲亚抱怨了一声。
在场的其他人诧异的瞧着他们的领队,他们奇怪为什么一向温柔的女孩在接到这次任务后,会像变了一个人。疯狂,歇斯底里,好像又不是;大抵是一种压抑在心底的悲伤,就像那灰蒙蒙的天空。
没人愿意在这个时触索菲亚霉头,所以无人接话。他们或者摆弄着手机,或者将剪刀之类的工具放在掌心变换着花样,但没人愿意说话,一个都没有。房间里的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好莱坞的等级分明不仅仅体现在不同明星的不同待遇上,即便是不同的职业,也有等级之分。好比他们这类小化妆师,在大庭广众之下编排一名前著名导演,现成功的制片人显然是不合时宜的。
加里-马歇尔或许不会在意,但其他人听见了多少会对他们有些非议。
但索菲亚会在意这些吗?显然不会。在她心中根本就毫无畏惧这种说法,或者说,对于加里-马歇尔,她毫无畏惧。
“佐拉,你出去看看。”索菲亚招呼着靠门的一名男性造型师。
那个名叫佐拉的造型师愣了一下,直到身边的人碰了他一下才反应过来。“好……好的。”他回答,然后踉跄着开门走出去。
烦躁的心情正吞噬着索菲亚的心,从自己祖母口中,她早听说了这个加里-马歇尔的“不良业绩”。可以这么说,她痛恨这种男人。
当然,作为一名职业造型师,卑鄙的自私自利是不可取的,她无法做到报复加里,而这些事情根本就不应该发生。她理应控制自己的情绪,对雇主笑颜以对,但索菲亚显然做不到这一点。
她可不是那些混迹这个圈子十几二十年的老油条,能够对任何人露出笑脸,无论他是陌生人,还是仇人,都能一如既往。
仅仅三年的职业生涯还不足以让她锻炼出喜怒不形于色的能力。但或许正是这样的直来直往的性格,为她带来了成功,三年时间,她的团队已经在好莱坞小有名气,好莱坞的经纪人们都知道她的名号——化妆技巧高超,动作迅捷,当然,脾气也是一样的有性格。
化妆间的大门被突然打开,索菲亚以为是佐拉回来了,抬头一看,结果进来的是一名穿着工作人员制服的年轻人。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