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如行不知道白陌尘和桓蹊将她疾病乱投医的举动全然复杂化了,并替她脑补了一个莫须有的主人。【叶*】【*】此时的她,正和苏雷一家一家的逛着商铺。第一家是绸缎铺。各色云霞般的丝缎堆陈,令人眼花缭乱。
“去看看,有没有喜欢的。”苏雷很大方的道。
殷如行翻了个白眼:“公,我可买不起这些。”这种工艺繁琐的织锦妆花缎,因着纯手工制作,费事费工,产量极低。价钱贵的吓死人。
苏雷用一种‘你很笨’的眼光斜视她一眼:“不要你付钱。”
“公要送我?”殷如行吃惊的瞪大了眼。
苏雷咳嗽一声,嫌弃的道:“看你整天穿的破破烂烂的,像什么样。还不快去挑。”
殷如行立刻欢欢喜喜的道谢:“多谢公了。”跑去一堆料前翻检起来。小伙计眼色极好的上前给她介绍。一边的掌柜则招呼一看就是大家公的苏雷坐下,奉上茶水。
苏雷自是看不上他家的茶,闲闲的坐下看着殷如行挑选。
殷如行挑的很快。首先,她对色彩艳丽的料不感兴趣。其次,她对传统的那种满是蝙蝠、如意、牡丹、团花图案也不感兴趣。最后,虽然是苏雷付钱,但是也不能没有眼色,一些极品的绸缎料她也不会挑选。再加上这时代染色体系不丰富,可选择的也就几样而已。
三下两下的挑了两匹浅色暗纹织锦,两匹素雅薄绫。回告苏雷:“公,我挑好了。”
“这么快?”苏雷吃惊,他才坐下一炷香的功夫。记得有一次陪大嫂过来选料,整整耗费了一个多时辰。看了看小伙计手里捧着的,道:“就这点儿么?再选几匹鲜亮的。”
“不要。这些就好。”殷如行诚实的回答,“我得记住自己的身份。”
苏雷不在意的笑了笑:“你这身份只是暂时的,又不是一辈。”他走到柜台前翻了翻,翻出一匹嵌金丝的大红妆花五福如意织锦缎,放到小伙计手上:“这个就挺好。”
殷如行惊的下巴差点下坠,她再没有常识也知道,这种料不是做嫁衣,就是给新婚小媳妇穿的。她穿上成什么了
苏雷满意的吩咐绿枫付钱。他想的是,那个白陌尘看着还不错,既年龄合适又未婚。有真才实学,家境又不是大富大贵。等大哥那头瞧过没问题后就可以将这丫头嫁出去了。这料做衣裳正好。嗯,待会儿再买些首饰给她做嫁妆。~
“这,这不合适。”殷如行结结巴巴的拒绝。她疯了才会用这料把自己打扮成个红灯笼。
苏雷笑的大有深意:“很合适。”
身后的绿枫赶紧付钱,随后暗地给殷如行使眼色。怎么有这么笨的人呢公这不是明摆着暗示她,丫鬟身份只是暂时的,不会一辈。早晚要收了她。料都给备下了,可不是让她裁嫁衣的?收姬妾用不着凤冠霞帔,一身红衣就可以了。
殷如行糊涂了。为什么人人都用一副‘你怎么就不明白’的意味深长之眼神看她,就连小伙计和掌柜也一脸暧昧的说“很合适”。难道说,在这里,穿成个红灯笼是传统习俗?
“东西都放车上。”苏雷指挥绿枫,突然又想到一件事:“前头有家卖胭脂的老字号,去那里给你挑些脂粉。”不管怎么说,也是从他身边出去的人,该有的都得有,不能让白陌尘给看轻了。
殷如行迷迷糊糊的跟着去了胭脂店,尚留有一丝清醒的坚决拒绝了红扑扑的胭脂、黑绿色的螺黛和雪白雪白的扑粉。只取了象牙色密粉、深粉色胭脂、棕黑色眉粉块各一盒。剩下的就再也不肯要了。反倒对苏雷道:“我瞧着公给我的几本医上有调配护肤膏脂的做法,不如再找找,回头自己做脂粉好了。一来干净,二来也可巩固学识。”
苏雷恍然而笑:“这倒是,的确是一举两得的事。”遂放过这家胭脂店。
最后一站是首饰店。这回殷如行是坚决不开口了,什么都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道:“公不必破费送我这些。”
孰料苏雷在这一站却是早有打算,命掌柜取出上好玉佩数枚,挑了一个。又买了一套珍珠头面并一对玉镯。
这年头没有人工养殖,珍珠的价钱绝不比宝石便宜。殷如行看着大把的银票付出去都肉疼。
苏雷命她带上,满意的打量:“我知道你不喜欢那些金银俗器。还是珍珠和玉石最衬你。”
殷如行都要哭了,难过的只想大声宣布,她最欢俗气的金银了,请尽情的用金银来俗气她。比如那分量十足,镶嵌了五色宝石的的金项圈。拆开来就可以当货币用。这对羊脂玉镯和羊脂白玉佩不光容易打碎,逃跑途中还难以出手,真是太不实惠了。
临近傍晚,一群人才浩浩荡荡的回府。路上殷如行提醒苏雷,既然出来一趟,还是带些零食小玩意送给他两个侄儿侄女的好。于是又买了几色蜜饯、老字号的烧鹅酱肘等吃食。(·~)殷如行自己也买了一份,打算带回去给甘九嫂她们尝尝。
回府后,苏雷看看天色,自是直奔眠云居。将礼物交给苏靖和苏倩,便寻了苏晨去单独说话。柳氏笑着对秋妈**道:“到底是有了女人的人,心思比以前细腻多了。”
秋妈妈回道:“二公一直都是疼靖哥儿和倩姐儿的。只是男人心粗,一时想不到怎么表露罢了。”
外头打听消息的小丫头回了来,对着采桑耳语几句。采桑进屋笑着对柳氏说了今日的趣闻:“……二公买了大红的妆花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