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艘船只消失在河道另一头时,熙熙攘攘的人群开始慢慢解散。亲,百度搜索眼&快,大量看。包间里的三个女人看完了热闹,也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苏离比较忙,今晚有一场欢迎东寰流亡王室的接风晚宴,她作为祀城的女主人,需操心的事少不了。
林咏恩要好一些。作为罗枫寒的夫人,她只需打扮整齐得体的去参加晚宴就行。操心的事只有自己的装扮和在宴会上的言行举止。
殷如行最为轻松。若照身份和地位排数,她是没有资格出席晚宴的。为着能低调的看热闹,她毛遂自荐的担任了林咏恩的贴身护卫一职,俗称:跟班。
跟班当然是不需要打扮的。女人少了打扮,省出的时间不是一点半点。于是乎,在林咏恩花费大量时间梳着复杂的发髻,摆插上无数精致的发簪首饰,一层又一层穿戴华丽的礼服之时。她已经练了一趟剑法,洗了一把澡,顺带洗了个头。用内力烘干头发,清清爽爽的穿戴完毕,整装待发了。
林咏恩也已穿戴整齐,金线绣纹的烟紫色广袖大衫,十二幅湘水纹拽地罗裙,芽绿色腰带上缀着颗颗温润的珍珠,光彩照人。就是随行的侍女海棠,也穿了一身海棠色的缭绫衣裙,双鬟髻上对插着两只镶了绿宝石的金色花钿。
反观殷如行呢。衣服料子倒是不错,织锦云缎。可惜那颜色依旧是万年不改的乌鸦黑。若不是还镶了几道银色牙边,险些让人以为她不是去赴宴,而是去奔丧的。头发也是简简单单的一束,连头绳都是黑不溜秋的。倒是腰带束的紧紧,显的那纤腰不盈一握,还有几分女儿娇态。
“这也太不像样了。”林咏恩先是大惊失色,随后便吩咐屋里的丫鬟翻箱子,欲找出几件轻便漂亮的衣服给她换上。
宴会上不准携带武器,殷如行除了将长鞭缠着左臂藏于外衫袖中外。还在身上藏了两把匕首,以备万一。这一身是她在镜前照了好久,确认没有破绽的最完美装扮。见林咏恩要给她替换,哪里肯依。嘴里直嚷嚷:“这是制服,护卫就得有护卫的样子!穿那种拖拖拉拉的裙子,我还怎么保护你?”
林咏恩道:“不过做个样子罢了,这是去赴宴,又不是上战场。哪有危险要你动刀动枪?”
“小心使得万年船。”殷如行不赞同的反驳,“既然大家都带护卫去赴宴,就证明护卫一定有他的用处。枫寒师叔那边就带了我小师兄方印然。可见宴会上并非万无一失的安全。”
林咏恩说不过她,只得罢了。
殷如行笑道:“你若真心疼我,干脆上一份好饭菜来。我琢磨着,去了晚宴也轮不到我吃,索性在你这里先用了。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林咏恩一想有理,立时吩咐人去厨房通知。不多时,几样实惠量足的菜汤送了过来。殷如行吃了三碗,还招呼海棠:“你难道是在宴上有的吃的?还不过来一块儿也用些。”
海棠骇笑着推辞:“谢姑娘关心。奴婢不饿。”
林咏恩‘噗’的一笑:“罢了,被你这一说。弄的我跟恶人似的。海棠,你下去用点儿饭再过来吧。葛巾,给我也盛一碗汤来,我也先垫垫。”等汤来了,她拿了勺抿了一口,冷笑道:“我难道就是有吃喝的人?瞧着吧,指不定能吃几口呢?”
殷如行吃的头也不抬:“所以啊。要吃饱了才有力气斗嘛。左右我们是看热闹的,不理他们就完了。”
带着看戏的美好愿望,鄢都一行人登上了马车。马车共两辆。罗枫寒与林咏恩共坐一辆,另带着侍女海棠和一个中年侍从。白陌尘和侍从单独坐一辆。殷如行和方印然分别骑着高头大马护卫左右。
今晚的城主府,客似云来,车水马龙。街道已经被戒严,各式各样的豪华马车一辆又一辆载着尊贵的客人抵达府邸。
罗枫寒一行人来的不是最早,却也不晚。刚刚好卡在中间。宴席还未开始,先抵达的客人或三或俩的聚在一处聊天。听见唱喏声,不约而同的向着门厅处看来。
“枫寒公子,久仰久仰。”离着门厅最近的一个中年女子走了过来,穿着士子的服饰。天下间只有一个地方的女人能穿这样的服装出席正式场合。果不其然,女子随后便自我介绍:“在下祉地阮盼,久仰公子大名,恨不能一见。今日有幸相会,公子果然龙章凤姿,神采不凡。”
殷如行不着痕迹的向林咏恩身后移了移,将大半个脸藏在她背后。
罗枫寒笑吟吟的对着阮盼招呼:“原来是何雅城主身边的阮总管,罗某一直听说阮总管能干善谋,也是恨不能一见啊!”
阮盼轻摇了摇头,笑容有些落寞:“枫寒公子,阮某如今已经不再是何府总管。”随后又振作起来,声音也亮了几分:“枫寒公子,阮某现今辅佐少主,便是雅城主的独子何暮公子。日后还请枫寒公子多多关照了。“
罗枫寒笑容不改:“阮夫人过谦了。暮公子英雄少年,哪里轮得到罗某班门弄斧。”
说话间,一个身着银白锦袍的少年也快步走了过来,一张面孔与殷如行记忆中十五岁的少年重叠。正是长大了的何暮。
何暮不但面孔成熟了许多,举止也是今非昔比。他满脸笑容的对着罗枫寒施礼:“枫寒公子,在下祉地何暮。”
殷如行有些惊讶,祉地派来的洽谈使居然是何暮。难道何雁放逐了他?何雅可还活着呢。
在这种场合有些话是不能深入交谈的。何暮只是和罗枫寒认了个脸熟,约好日后登门拜访。便算是寒暄成功,达到最基本的社交目的了。
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