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揽月纤弱的身体猛然一颤,闪烁的眸子看向庄儒生,他木讷的神情就像是利刺般刺在她全身每一处。
“解开他的蛊毒,否则我绝不放过你们。”她的声音,比哭还难听。
伊少倾妖冶的眸子冷漠的看着齐揽月,眸中的光泽比冰块还冷。
“庄儒生中的是恶蛊。”上官倾华轻蔑的看着齐揽月,眉眼间尽是讥讽,若非她是太子宝贝至极的女人,她绝不会让他多活一刻,“太子妃与控蛊毒医交好,应该了解恶蛊,你若还想解开庄儒生的蛊,那现在便动手,我不会阻拦。”
齐揽月的脸色瞬如死灰,愕然的看着庄儒生冷漠的表情,失声尖叫,“上官倾华,我杀了你!”
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便朝着上官倾华刺去,她是下了必杀的决心。
恶蛊,唯一的解法便是杀了中蛊之人,活着杀了控蛊之人,因为受蛊人的命联系在控蛊人的身上。
此生,庄儒生都会是伊少倾的奴隶,更是一个没心没肺的恶魔。
上官倾华笔直的站着,眉眼讽刺的看着发疯似的朝着自己冲来的齐揽月,不动如山。
而齐揽月的刀,主动的停了下来。
不知何时出现的庄儒生挡在上官倾华的面前,狠决的甩出一巴掌,清晰的脆响声在月色下徘徊不散。
白皙的脸蛋上,浮现上五指明显的红痕。
齐揽月错愕的保持着被打的姿势,目光空茫而僵硬。
绝望,笼罩着她的世界。
她赖以生存的光亮,被这个漆黑的夜吞噬殆尽。
庄儒生的神情冰冷无情,嘴角却扯出恶意的笑容,“女人,若不是少倾不准我动手,我真想一刀解决了你。”
“你真让我恶心。”嘴巴凑近她的耳边,低低的声音,充满了厌恶。
齐揽月如抽了筋的鱼,全身疲软无力,滑落在地上,如玉的眸子充满了绝望。
她不敢再抬头。
“我看阮晴就是故意的,她接近王爷的目的就是为了害王爷。”
“是啊!你们不是没看到,她看王爷时,就算是笑着的时候眼底都含着一抹冷光。”
……
凝烟紧皱着眉听着花圃后面婢女的议论,以她的脾气,别人在背后这样诋毁庄儒生,她一定会上前去给她们两巴掌。
可现在,她却在脑海中一遍遍的回想着她们说的话。
庄儒生的冷漠。
庄儒生的狠辣。
庄儒生的突然失踪。
时光倒流,回到那一日的傍晚,她说,别再娇纵她,有些事情并非她的本意。
心中的薄雾渐渐散开,却弥漫了浓厚的阴霾。
恍然明悟,庄儒生为什么会残忍的要去杀一个即将出生的孩子。
不是为了她,也不是为了洛子阳,而是情非得已。
闪烁的眸光变得坚决,凝烟快步的朝着洛子阳的寝殿走去,她不能让庄儒生走的这么不明不白。
“夫人,王爷谁也不见,你还是回去。”缇劳拦在凝烟的面前,第此麻木的重复着这句话。
一月的期限已经过了六天,洛子阳非但没有派人寻找令牌,更没让人去找突然失踪的四夫人,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任何人来拜访都不见。
若是硬闯,便遭受下半辈子都躺在床上的惩罚。
“我一定要见洛子阳。”精致的眉宇间尽是决然,“这件事和儒生有关,他要是不见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缇劳的目光闪了闪,面露难色,“可是……”
“让她进来。”低沉嘶哑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就似八百年没有说过话般干涩。
似意料之中的事情,凝烟推开门便大步的朝里走去。
案桌后的男人,让她心下颤了颤。
没有想象中的慌张堕落,没有猜想的难过悲伤,他笔直的坐在舒适的椅子上,深邃的目光锐利如剑,衣着整齐,神态倨傲,冷傲的不可一世。
他和往日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凝烟的心脏却是一紧。
洛子阳表现的越是正常,事态便越是严重。
“你别误会儒生,她这么做是迫不得已的,她一定是被人控制了,现在可能正处在危险之中。”
急切的说着,凝烟快步的朝着洛子阳走去,还未走到案桌前,脚下却踩到了一个东西。
是一本打开的书。
书中有一行字格外的引人注目,第一时间便映入了凝烟的眸中恶蛊,万恶之源,中蛊之中弃情绝爱,性情大变,做事狠辣无比,血液能使之兴奋,唯有杀戮能满足其空茫的心。
全身上下,瞬间冰寒彻底。
这段时间,庄儒生所做的事情一幕幕的在她眼前闪过,答案是那么的明显。
洛子阳神色漠然的看着凝烟,潋滟桃花眼中平静无波,“除非死亡,她将永远活在黑暗中。”
无药可救。
无法可解。
庄儒生这个人,本质上说,已经永远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全身的力气似瞬间被抽掉了般,凝烟跪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绝美的脸蛋苍白如纸,悲伤的呢喃,“怎么可能……”
不经意间,那个将她从阎王殿拉回来的人,那个在她生命中举足轻重的人,悄无声息的消失不见了。
心痛的感觉,不亚于失去了洛子毅。
“不可能……”痛苦的自言自语,纤细的手指捂住苍白的脸颊,晶莹的泪水从她的指缝之间滑落。
没有炭火充满了冷气的屋内,似更冷了几分,每呼吸一次都吸入厚厚的冰霜。
洛子阳平静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