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很好,我就不去打搅公主的兴致了。”粉扇的语气是一惯的淡漠,连看都没看瑶华一眼。
瑶华自然心里不舒畅,却又不好发作,便对拓跋云飞道:“林公子,今天来的都是举足轻重的朝臣和朝臣们的家眷,公主说劳烦林公子去那边招呼一下。”
敬酒还是挡酒?
拓跋云飞一笑,看了瑶华一眼,道:“我知道了。”
见他冷淡的态度,瑶华在心里暗暗冷笑,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如此,她便将此时被他冷漠的不甘和怨气都隐忍了下来。
她不怪他,要怪,就是怪林粉扇。
她尴尬着走开。
“我先去同那些朝臣周旋了,粉扇,开心点。只要得空,我便来陪你。”拓跋云飞伸出手,按了按粉扇搁在桌上的纤手。
粉扇无言地点点头,神情依旧淡淡。
拓跋云飞起身离开了,她又陷入了沉思。
耳边丝竹悠扬,宴厅中间有舞伎献舞,所有人都沉浸在欢歌笑语之中。主人春风满面,宾客妙语连珠,真是皇家盛世,歌舞升平。
这一切,粉扇都无法融入。她只是静静地坐着,静静地吃着饭菜,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不知何时,耳边的嬉笑声减少了,似乎,开始恢复平静。粉扇飘忽的神思忽然惊醒,转目四望,由看到的人影阑珊而感觉到繁华过后的寂寥。
“在找什么?”有温润的男声响起,是熟悉的声音,是子卿,也是箫忘的。
“没有。”粉扇回头,看着箫忘微醺的脸庞,冷淡回答。
“是不是很失望?”箫忘凑近一点她,忽然低声问。
一股酒味袭来,让粉扇心里一紧,她慌忙避开。
“你······是不是很失望?”见粉扇这么着急地避开他,箫忘心里不悦,他一把执住了她的手:“整个宴会从开始到结束,我都没来和你说句话,没有陪你,也没有将你引荐给那些人认识。粉扇,告诉我,你恨我吗?”
恨吗?不恨的,这样的情况,自己不是早就料到?
她只是个被抛弃的弃妇,有何资格,有何颜面去见那些贵人?放眼天下,除了问梅公主能配得上他,还有哪个女子能配得上他?
“不知所云。”粉扇甩开他的手,转身要走。
“粉扇,这不是我的本意,你相信我。我没有真的要冷落你,没有真的不理你,我只是······情非得已。”
“你的情非得已是不想让人知道你有个糟糠之妻,你的情非得已是想保住你驸马的地位和面子,对吗?”粉扇的情绪微微有些激动,这引起了宴厅中一些下人的注意。
“不是的······不是的,粉扇······”箫忘又去拉她,他似乎下了决心要缠住粉扇。
粉扇是他的妻子,当年在苦情湖畔,不是也有过温情旖旎的生活么?如今,虽然过去数年,可心底依旧能够时时想起当年的情景。整个宴会中,他虽然没有来和粉扇说话,没将她带在自己身边,可是他的眼神掠过众人,依旧时不时落在了她的身上。他看见林云去陪着她,和同含情脉脉地对视,他气恼不已。气林云,明知道粉扇是他的发妻,他居然还不死心。他也气自己,明明心里有她,却不敢有过多的表示,更不敢当众承认。
“好了,不管是还是不是,我不想和你揪扯这些事情。箫子卿,你醉了,你赶紧让开,我要回房去。”粉扇一边挣脱他的钳制,一边压低声叱呵他。
箫忘好似醉得不浅,他见粉扇挣扎着要跑,便愈加用力地拉她。两人揪扯之下,他将粉扇拉向了怀中。
“为什么要避开我?我是你的夫君,你不可以避开我,知道吗?”酒气熏人,他本白皙的脸庞此刻是酡红的,他的双眼也是红的,看着吓人。嘴里还不依不饶,一直嚷着:“你是我的妻子,不可以和其他男人纠缠,不可以,你是我的。”
他这一嚷,使得宴厅内所有人都看向他们。宾客虽已经离去,但是,下人都在。
他喝醉了,她没醉,他这样胡言乱语让她很难堪。一直以来,都是他不要她,是他在抛弃她,现在反倒说得是自己先负他,是自己红杏出墙,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
“箫子卿,你太过分了!”粉扇死命一推,将醉酒的箫忘推翻在地。她怒视这他道:“你现在喝醉了,我不想和说任何话。等你清醒了,再来和我说。”
“粉扇,我要你回到我身边,我所爱的人一直是你,是你,你知道吗?!”箫忘嚷着,想要站起身来,却趔趄着又倒下。
粉扇不想理会醉后的他,转身冲像宴厅门口。
门口,站着发呆的问梅公主。
粉扇心里微微一惊,此时此景,她能说什么?
不如不说!
她无言地看了问梅公主一眼,便匆匆离去。
看着醉倒于地的夫君,问梅公主的泪水一颗一颗掉落。夫君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从来没,甚至从来没喝醉过。之前的情景,她看在眼里,之前的话,她听在耳内。也许粉扇认为夫君是胡言乱语,而在她问梅心里,却是酒后吐真言。
她不能接受,夫君的心里一直爱着的人是结发妻子,林粉扇。她不能相信,这些年来,他对她的爱都是假的。
问梅公主面对瘫倒在地的夫君,根本忘记了自己该做什么。
瑶华静静地看着问梅公主的反应,心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