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梅公主心里不禁赞叹,好一个英武少年,若是有可能,还真想收为己用。一双美目看了慕天遥片刻后,她想起此行的目的,便收敛了心神。
她语气平和道:“慕少侠不要误会,今日我来,是想接粉扇姐姐回府的。所以,还望慕少侠成全。”
慕天遥闻言不禁冷笑,厉声道:“你们害粉扇还不够么?”
“那是一场误会!”问梅公主见慕天遥满脸怒气,也不计较,平生静气地解释。
“误会?”慕天遥觉得太好笑了,他怒视着问梅公主,反问:“在你们暴打她时,你们怎么想不到是误会?在你们决定勒死她时,你们怎么不晓得这可能是误会?”
“这事,真的对不起粉扇姐姐。”问梅公主稍稍往前走了两步,朝着粉扇欠身,歉然道:“只怪当时未能查清楚,害得粉扇姐姐蒙受不白之冤,妹妹向姐姐赔不是。只要姐姐跟妹妹回府,任凭姐姐责罚。”
一番话说得诚恳,问梅公主满脸歉然。
然而,粉扇只是静静地望着她,并未答话。
慕天遥无言地看了粉扇一眼,粉扇的眼里没有任何的情绪,这让慕天遥感到不安。他不知道粉扇是何想法,怕的,就是粉扇跟她走。
他不想让问梅公主如意,冷冷道:“别姐姐妹妹叫得这么亲热,我倒很想知道,为何如今你们又知道当初冤枉了粉扇?”
“其实都是双儿这个贱婢栽赃姐姐的······”问梅公主说到这双儿,便一脸的嫌恶。
粉扇心里划过一丝狐疑,事到如今,她一直不明白双儿为何要栽赃她。此刻听问梅说是双儿栽赃于她,她倒想听听,双儿栽赃她的理由。
“自那日姐姐被慕少侠救走后,我和夫君思来想去,觉得姐姐偷盗夜明珠一事疑点太多。于是,就重新彻查并审问此事。原来是双儿早就觊觎那颗夜明珠,暗中一直窥探这颗夜明珠藏在哪里。趁着那日我同夫君去万福寺进香,她终于得手。可她没想到我很快就发现夜明珠不见了,还搜查全府。她小小年纪心思可不小,竟然还敢把偷来的夜明珠藏在姐姐的屋子里。所以,在事情败露后,才有了双儿指认姐姐偷了珠子一事。”说到这,问梅公主的神情变得极为复杂。似乎对于双儿这样的行为,她不知道是恨还是难过。“双儿偷盗夜明珠犯下弥天大错,罪不容赦,死不足惜。可她还竟敢栽赃陷害姐姐,这使得姐姐蒙受不白之冤,惨遭杖刑,又差点被夫君他勒······”那个“死”字,问梅公主似乎不忍说出口,她歉然不已:“总之,都是妹妹我的错,姐姐就宽恕妹妹好吗?”
“双儿······怎么处置的?”粉扇不说宽恕,也不说不宽恕,她问的却是双儿的下场。
被双儿如此陷害,遭受了不白之冤,不但吃尽苦头还差点因此丧命的粉扇应该是对双儿恨之入骨的?
问梅公主深深地盯着粉扇,笃定地道:“姐姐放心,妹妹不会让姐姐白白被双儿这贱婢诬陷。姐姐因此事吃了多少苦,我定然会数倍还给双儿。”
“你们······把她怎么了?”粉扇心里发憷,只为问梅公主的话。
“她不但觊觎夜明珠,更盗取了夜明珠,对姐姐又是栽赃又是陷害,已经按照家法挖眼,断手脚,割舌头,然后勒死丢入乱葬岗了。”问梅公主似乎还在为粉扇不平,恨恨道。
“啊!?”粉扇双手发抖,背脊发凉。这样的狭长似乎在意料之中,可是偏偏还是不敢置信。
她的心里一阵阵发寒,似乎此刻正身在冰谷,严寒至极。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良久,粉扇叹息。
凝视粉扇的视线未曾离开片刻,问梅公主瞅着她,思量着她的一皱眉一叹息。察觉她心有不忍,问梅公主便道:“就是因为她栽赃陷害,差点陷我和夫君于不仁不义,错杀姐姐。要知道,姐姐是夫君的结发妻子。如果错杀了你,天下人会怎么看待我?又置夫君何地?”
问梅公主白嫩如刚剥开壳的鸡蛋泛上一抹绯红,她的情绪还真有些激动。
“罢了······”粉扇感到有些厌倦,看着问梅道:“都是你驸马府的家务事,怎么处置,自然是你们做主。”
“姐姐,驸马府也是姐姐的家,妹妹今日就是特意来接姐姐回家的。妹妹保证,以后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这是问梅公主此行的目的,她开始转入正题。
“问梅公主,你别在这假仁慈了。想要诓骗姐姐去驸马府,然后再折磨她,你做梦!”对于驸马府,慕天遥没有一点好感,更谈不上信任,他是无论如何也不准粉扇去的。
“慕公子,姐姐是夫君的结发妻子,夫妻团聚本是好事,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只是旁人,不该替姐姐作决定。”问梅公主语气温柔,但是话中已经点明,慕天遥只是粉扇一个不相干的人。
“你!”慕天遥自然听得出来,他怒看了问梅公主一眼,扭头对粉扇沉重道:“不要上当,驸马府绝对不是什么好地方,粉扇,不要被他们害了。”
粉扇面若微雪,眸色复杂的看着慕天遥,低声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