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刑法,由我来承受!”风一般地,拓跋云飞冲上去,猛地俯身卧在了粉扇的身上,他将雨点般的棍棒替粉扇挡了。
粉扇凄楚地笑着,她悲戚道:“云飞,不值得,你不值得这样为我!”
“不,粉扇,我说过,只要有我,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棍棒在继续,拓跋云飞为自己所爱之人撑起一片有情的天空。
粉扇昏厥······
夜色凄清,一弯冷月遥挂苍穹。
拓跋云飞俯卧在**,身上被棍棒打得皮开肉绽,心中也难以平静。
他不明白,夜明珠失窃一案,驸马和公主为何审问得如此草率,判定得也如此草率?
他不明白,在这个富丽的驸马府中,为何有着如此惨绝人寰的刑法?
他更不明白,一向冷酷的驸马箫忘为何忽然免去了砍断粉扇双手双脚的处罚?
他更更不明白的是,粉扇对那驸马似乎有着一种复杂的情愫。
在粉扇和驸马之间,到底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隐情?
他想不明白,兀自纠结成一团乱麻。他一心想要护着她,她却一心求死,为什么?
身穿绯色衫裙的瑶华推开了拓跋云飞虚掩的门,随着一阵秋风的徐徐灌入,她腰间秋香色的腰带被吹得偏飞如蝶。
他侧头,见是瑶华,愣了愣,淡淡问:“你怎么来了?”
瑶华手里拿着一个碧绿色的小瓶子,凝着拓跋云飞,语气里满是责备:“你为什么自找苦吃?”
“瑶华,这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拓跋云飞不会忘记瑶华在一旁雪上加霜的言行,拒他能感觉到公主身边的这个心腹女子对他的满腔的情意,可是他不会亲近她。
“林云,你为林粉扇捱这苦,值得么?”瑶华颦眉,不理解这男人为何要替那女人受罚。
“为所爱之人做什么都值得,瑶华,你不会明白的。”他对待瑶华的态度并不友好,声音亦是冰冷。
然而,瑶华不死心,她款款走近他,低眸凝视着他的眸子,轻声道:“即便是这样,她也不会爱你!”
他心里有隐隐的痛,瑶华的话戳到了他的痛处,可是,他并不后悔。他淡淡道:“我知道。”
“知道还这样,你不是痴,是傻!”瑶华感觉恼怒,那女人凭什么得到这男人的爱?
这爱,还是这么深,不惜以自己的身体去护住她的身体不受殴打。
是不是让他拿命去换她的活命,他也乐意?
坐下,她忽然伸手去撩开的寝衣,刚要褪掉他的亵裤,却被他制止:“瑶华,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瑶华气不打一处出,甩开他的手,没好气道:“怕你死,给你上药!”
即便是身上有伤,他又躺着,听了瑶华的话,他依然不住的避开她,并摇头道:“瑶华,你无需对我这么好。”
本以为这男人对自己的情意毫无知觉,此刻见他这样说,瑶华满腹的怨气不觉消散几分。她稍稍缓和了情绪,低声道:“我对你好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你无关。”
拓跋云飞微微蹙眉,有些感叹道:“不管怎样,我不想你日后觉得我有负于你。瑶华,不要固执。”
“我知道。”
“······”
见他欲言又止,瑶华淡淡问:“你想说什么?”
拓跋云飞索性反身过来,沉着脸,直截了当地问:“瑶华,那夜明珠是你放进粉扇屋子里的吗?”
“你什么意思?”刚刚稍微柔软一下的心又被他激怒,瑶华豁然起身,怒目而视。
“你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很清楚,那颗夜明珠根本就是有人想栽赃陷害粉扇。”他的语气低沉而隐忍,心中似有一股怒气,一不小心就要爆发。看着瑶华那难看的脸色,他更加认定了自己的猜测,直接问:“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站在**边的瑶华脸色沉沉发青,见他咬住这事不放,便冷笑着道:“林云,你也太会遐想了。我和林粉扇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她?”
拓跋云飞轻轻摇头,叹道:“你不要否认,这事恐怕和你脱不了干系。”
瑶华没想到他会将这事认定是她做的,怔怔道:“你我之间,可以不谈这事么?”
她在回避问题,这就更可疑。
拓跋云飞冷冷看她一眼,问:“你不要再对她苦苦相逼,她如今已经被关在地牢里,我希望你凡事不要做得太过分。”
“林云你·······”瑶华一副伤心的神情让人动容,然而他却视而不见。
“你走,我累了,想要好好睡一下。”他俯身,不在看她。
瑶华怔怔着恍惚道:“你这么厌烦我么?”
拓跋云飞不吭声,伏在枕头上,一动不动。
瑶华咬一咬唇,道:“你从来不会这样对她是么?”
他依旧不答。
她低首,道:“好,我走。”
转身,她走了两步,忽又站住,回身过来,柔声嘱咐道:“好好调养身体,不要再为她操心了。”低眸看了看手中的玉瓶,她又说:“这是府中最好的药膏,擦在伤处可以很快愈合,不会留下疤痕。”
他还是没回应她,似乎已经熟睡了。
她微微叹了口气,将那玉瓶一掷,正好落在了他的枕函边。
“我走了。”
踏出门,瑶华的眼泪夺眶而出。爱而不得,她多么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