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公主提醒,林云自当谨记。”拓跋云飞躬身施礼以示感谢。
不过他的心里很清楚,问梅公主并非真心关心他是否能赢得美人心,不过是因了凤仪湖畔那女子亲近驸马,她同他做的一笔交易罢了。
“看样子,粉扇姑娘似乎对你还是有情的,至少,你对她的嘘寒问暖,她都没拒绝。”问梅带着一抹探究的神色看住了他。
拓跋云飞一怔,像是割破了身体某个部位的肌肤,疼痛开始蔓延。粉扇对他并非男女之爱,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只是此时,他不愿意说出。他希望的是,能在往后的相处中,粉扇能爱上他。
“她把我当朋友。”拓跋云飞微微怅然,即使不拒绝他的嘘寒问暖也是因为朋友之情,绝对和男女之爱无关。
问梅公主看着他,这个温润如玉的男人,眼中那抹怅然让她一惊。从相识以来,从来没有人也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这么轻易显露内心的情绪。黑眸一转,她轻声嗔道:“你多用点心在她身上,她就算是冰雪做的心也会化开的。”
拓跋云飞正待要说什么,忽然间眸光一闪,侧头只见箫忘从绿荫深处走来。
他便躬身道:“林云先告退。”
问梅也看见了箫忘,便轻轻道:“去。”
经过箫忘身边时,箫忘顿了顿,看拓跋云飞的眼色有些异样。拓跋云飞礼貌一笑,恭谨地叫了声“驸马”,便退到一边,让箫忘先行过去。
箫忘却也不多说,收回目光,径直朝着问梅公主而去。
“难道,他在怀疑什么?”拓跋云飞注意到了箫忘那个异样的眼色,心中不免多了一些顾虑,以箫忘的为人,只怕他为了释疑,要对他展开调查了。
“今天怎么有空来陪我?”笑吟吟地看和箫忘,问梅一边说,一边来挽住了箫忘的臂膀。
箫忘一笑,清朗的声音响起:“说来好久没陪你说话了,都怪我,每天忙于朝事而冷落了你。”
“也知道冷落了我呀?”语气是嗔怪的,问梅睨了丈夫一眼。
箫忘便顺势揽住了问梅的肩头,陪着礼问:“梅儿,你不会怪我?”
“你说呢?”故意哼了一声,问梅拂了拂广袖。
见**不高兴,箫忘好语气地道:“是我不好,以后我会记得多陪陪你的。”
“当真?”问梅看定他,眼中有着欣喜的神色。
“当真。”箫忘答得肯定,脸上没有一丝迟疑和为难。
问梅公主莞尔一笑,依偎在了箫忘的胸前,低声道:“我信你,只是,你别让我失望了。”
箫忘认真道:“不会,你放心。”
彼此沉默了片刻,静听天地间的风声、水流声、鸟声、还有落花声。也许,和一刻的相拥是最让问梅沉醉的。
她缓缓闭眼,感受着被夫君拥抱的感觉。
“只是这粉扇不能一直住在驸马府?”一手揽住了妻子,一手去理理妻子有些散乱的发丝,箫忘探究地问。
“有什么不好?”问梅一手抚在了夫君的胸口,微微仰眸道:“她是林云的心上人,我们该成人之美,让他们朝夕相处培养感情。”
“可是,人家粉扇姑娘不一定喜欢林云呀?”箫忘说得有些无奈。
“你怎么就知道粉扇一定不会喜欢林云?”离开夫君的怀中,问梅有些不悦地看着箫忘。
这媒人若是他不想做就算了,可也不见一直要泼她的凉水?
箫忘面对问梅这一句话问话答不出来,只能是无语。
他笑了笑,但是笑得太难看。
问梅瞥了他一眼,徐徐转身,看着池塘中的荷花,道:“我很喜欢粉扇,我想留下她。”
可为什么就是一定要留下粉扇呢?留下粉扇,让他情何以堪,让他如何面的她呢?
箫忘太郁闷,霍然一拂衣袖,走到问梅公主的身侧,低沉道:“梅儿,你这样做并不妥当。”
问梅也知道确实有不妥当,这粉扇像极了她梦中找她要丈夫的女子,而她还将粉扇接到了身边,这当然极为不妥。可是,这一切都是因箫忘而起,都是他的错。
她再次走开,扬起的广袖拂过箫忘的身子,声音如尖细的绣针,带着一股莫名的恼意刺上了箫忘的心:“我不知道有何不妥当,这件事明明是最为妥当的,也只有你一个人认为不妥当,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梅儿!”这话听得箫忘心惊胆颤,想着要再说些什么才好,却被问梅制止住。
“不必多说,我意已决。”问梅眼波一荡,冷笑了笑,唇间吐出几个字,带着一丝决然,没有商量的余地。
箫忘噤声,他听出了妻子语气中很深的不满。多说无益,再说下去,只怕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