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料到他会说出这么一句肉麻兮兮的话,问梅心里泛起一些甜蜜,又带有些幽怨的语气道:“哪里晓得你是说真的还是口是心非?”
细想之下,箫忘失笑,四年来,他其实从来没当着问梅的面赞美过她有多美。今日说出,难怪问梅会感叹。
微微叹息了一下,他低头在问梅的额上烙下一吻:“我从来没有赞美过梅儿的容貌,但不表示我不清楚我的梅儿有多美。可是一个人再美,有会有迟暮的一天,所以美貌在我的心里是不重要的。”
“那你觉得重要的是什么?”微微仰首,问梅痴痴地问箫忘。
“重要的是,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并且相依相伴,白头偕老。”箫忘微笑着说。
“你总是拿这些话哄我,夫君。”问梅依偎进箫忘的怀中,语气带着嗔怪。
情话,任何一个女人都爱听的?
箫忘温柔地道:“梅儿,你现在知道这画中的女子是林云要找的人,你不要再胡乱吃醋了好吗?”
“梅儿当然不会吃这女子的醋了,因为梅儿的夫君是箫忘,不是林云,怎么会乱吃醋呢?”问梅脸上的娇俏中隐含着妩媚,瞳色温婉,目不转睛地盯着箫忘。
“这就好!”箫忘微微释然。
问梅低低一笑:“今天我让林云陪我去万福寺进香,没想到遇到了丞相,他居然带了一个绝代佳人。”
箫忘好笑地问:“梅儿才好笑,郑谨是丞相,身边带个绝代佳人不是很寻常的吗?”
问梅从他怀中离开,仰首看着他,若有所思道:“可这个绝代佳人就是这画中的女子,也就是林云要找的人。”
“啊!”箫忘讶异出声,直直地盯着问梅的眼,确认她不是再开玩笑。
“更奇怪的是,林云也看见了那女子,为什么林云他好像没有任何反应呢?”蹙了蹙眉,问梅困惑不已。
箫忘心潮起伏,他不敢相信,郑谨的身边居然有一个女子和这画中人一模一样。而他更奇怪的是,林云看到郑谨身边的有个女子与自己要找的女子有着相同的面容时,为何会无动于衷?
“夫君,你怎么了?”见箫忘失神的样子,问梅又开始疑惑起来。
箫忘一惊,赶紧收敛情绪,淡淡道:“或许人有相似,画中的女子同丞相身边的那个女子只是长得像,而实际不是同一个人。”
“嗯,也许。”问梅想了想,也只有这样解释了。她感叹道:“太像了!”
虽然有着太多的迷惑未解,但箫忘不想妻子再纠缠这事。他随意地将那画像往桌上一搁:“我们一起用饭去!”
问梅点点头,箫忘拉着问梅的手舛去。
人走屋空,独留下那画中人淡凝着笑,淡淡看着这陌生而又华丽的屋宇。
天边一弯冷月,拓跋云飞缓缓行走在府中后花园的小径,似乎在欣赏这幽静的夜景。
府中各处厢房的灯火都已经灭了,唯有回廊下的灯笼依旧发着暗黄的光色,似乎想要为夜间行路的人带来一些光亮。
若是目力不好,即使有着这些灯笼的照明,可能也会被一些旁生错长的藤蔓或是树枝给绊倒刮伤。只是对于拓跋云飞来说,这些东西对他没有丝毫的阻碍。他的武功不弱,目力比一般会武功的人更是要好。
他平时总是淡凝着笑,对谁都温有礼,一副谦谦君子的态度。若用箫忘的话来说,拓跋云飞整个人看上去就是与人无害。
是否无害,只有拓跋云飞心中自己清楚,别人根本无法探知他的内心。即便是那心机深沉的驸马,也难以窥测他两分。在他与箫忘的相处之中,两人看着赏心悦目,和谐如鱼和水,实则在各自的内心,都是疏离的。
也许两个太相似的人,除了惺惺相惜外,也会有着排斥?大抵一个人在自恋的同时,也有着对自己某方面的憎恶。在大多数时候,只是以自恋的方式将对自己的憎恶遮掩起来罢了。
前面有个人影伫立着不动,拓跋云飞下意识放缓了脚步,凝眸望去,这身影竟然有些熟悉。
带着一丝疑惑朝着他走近,却猛然发现,此人是今天一大早找来的侍卫中其中的一个。只是,这人为何会在此处静立不动呢?
不注意看,见到他的人只以为会后花园的守卫。唯有机敏的人才能察觉出,这人并不是在值岗,而是在等着谁。
“林公子!”见拓跋云飞走近,那人忽然朝着他施礼,压低了声音。
飞快地扫视了周遭一眼,拓跋云飞淡淡问:“你有事吗?”
“林公子或许不认识属下,但属下是认识林公子的。”此人带着一种神秘的语气低声说,还抬眼看了拓跋云年一眼,复又垂下眉目。
拓跋云飞既震惊又警惕,只严肃了语气,道:“我在驸马府,整天跟随驸马身边,你认得我并不奇怪。而府中侍卫这么多,以我林云一人要记住这么多人自然不易,这又有什么好神神秘秘的?”
谁知此人微微遗憾道:“其实,不是因为林公子是驸马的幕僚,而属下是驸马府的侍卫的原因,属下才说认识林公子。而是,我们在飞鹰寨就见过。林公子可能早就忘记了我,或者公子从未注意过属下而已。”
飞鹰寨?
拓跋云飞一怔,这驸马府的侍卫怎么会知道飞鹰寨?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侍卫居然还说在飞鹰寨见过他?
他是谁?
莫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