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打得用力,清脆的一声响,惊得众人面面相觑。
粉扇被她掴倒在地,捂着发烫的半边脸半天没说话。她看着春花气急败坏地脸,一时瞠目结舌。
真儿眼见粉扇被春花打了,哪里肯依。她像只小老虎般冲了过去,挥舞着拳头就是一阵乱打。
“你个死春花,你打了箫林,我要替箫林报仇!”
“啊!”春花一边闪躲,一边乱叫:“他是火房的人,我分派他的事情他没做好,我就有资格教训他!”
真儿也不服气的嚷着:“我就不许你打他,就不许!”
一个打一个躲,春花和真儿两个扭成了一团,一时场面混乱不堪。众人看戏的看戏,幸灾乐祸的幸灾乐祸,就是没人上前来分开两人。
粉扇顾不得脸上传来的赤痛感,想着真儿毕竟年幼,和春花揪扯中万一被弄伤了,搞不好会让事情越来越糟糕。
她赶紧上前,想要分开两人,嘴里说:“真儿放手,真儿,别闹了。”
春花见粉扇上前拉架,气不打一处出,质问真儿:“箫林也是下人,他为什么可以直呼小姐的名字,他为什么可以自称‘我’?”
“我喜欢,我就喜欢箫林叫我真儿,我不要他自称奴婢,你管不着。”真儿毫不示弱地回嘴。
好不甘心啊,心比天高的春花觉得委屈极了,觉得真儿就是特意欺负她。
想起自己在相府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在真儿的眼里连初来乍到的箫林都比不上。
这么一想,心里就更不甘。伸手一把就揪住了粉扇的头发,狠狠骂道:“都是你这个臭书生,要不是你,小姐怎么会动手打我。”
“春花姑娘,你快放手,好疼啊!”被春花揪住了头发的粉扇只觉头皮一阵阵发麻。
一听粉扇喊痛,真儿气急败坏。这还得了,春花刚掴了粉扇一巴掌,此刻又揪住了他的头发,这不是故意和她真儿小姐对着干吗?
真儿也依样画葫芦,一把揪住了春花的头发,春花一声嚎叫:“哎呦!”
“春花放手啊······”粉扇叫着,头皮都要被她的蛮力扯脱了。
“真儿小姐,你快放手呀!”春花痛得直叫唤。
真儿气愤道:“你先放手,我再放手!”
“哎呦······”
“哎呦······”
三个人揪扯从地上站起,撂开,然后各自倒退几步。
“啊!”只听得粉扇一声惊叫,声音里夹杂着慌乱。
众人望去,只见粉扇一头乌黑的头发披散着,束发的发带已经被春花撤掉了。还不止,揪扯间,春风竟然用蛮力将粉扇的衣襟扯掉了一大块。
那衣服敞开,再也无法掩住粉扇里面所穿的红肚兜,以及红肚兜也遮挡不住的大片雪色肌肤。
“你是女人?!”众人齐声问,眸光**裸地盯着粉扇那雪白的胸。
春花也目瞪口呆,指着粉扇问:“你你你、你居然是女人?!”
“哇,你果真不是大哥哥,而是大姐姐,箫林姐姐!”真儿欣喜异常,几乎想着要冲过抱着粉扇。
“我······”粉扇又羞又窘,面对这样的状况顿时乱了分寸。
忽然人影晃动,一个玉挺身姿的男人来到了现场,冷冷的声音呵斥:“你们太放肆了,竟然打群架?!”
他浓黑的眉毛深锁着,凌冽的眸光扫过春花,春花吓得直冒冷汗,这位丞相大人的冷酷,她不是不知道。
当他的眸光凝在了一边狼狈无比的粉扇身上时,他眸中的神色很是复杂。透过拂落在粉扇面前的秀发,他看见她的羞窘和无措。
她的衣衫已经被扯破,缺了那么一大块,不管她如何用仅剩的衣料去遮盖住身体,都无法遮挡住胸前那泄露的**。
此时见到郑谨到来,粉扇更是羞得无地自容,她看见郑谨那**裸地带着**的眸光定在了她的身上。
怎么办?
双手环住了胸,尽一切力量维护好自己已经残缺不全的尊严,粉扇垂首无语。
她女扮男装的事情已经被暴露,更要命的是,这郑谨还是个**的男人!他那双眼睛简直要吃了她。
“爹爹,你可来了,春花她欺负人!”头发蓬乱的真儿一见郑谨,便扑了过来,抱住郑谨的手告状。
收回定在粉扇身上的眸光,郑谨低头看着真儿,语气冷淡道:“你跟下人打架,还有小姐的样子么?”
真儿撅起了小嘴,晃着郑谨的手道:“爹爹,是春花不好,她先动手打人的。”
“大人······大人,不是这样的!”一听真儿说自己不好,春花急了,赶紧眼泪汪汪地看着郑谨分辨。“是箫林不生火,奴婢才处罚她。奴婢本就是火房的管事,箫林不服管,便打了箫林一个耳光。”
“哦,是么?”郑谨望着粉扇意味深长的一笑。
“不是的不是的,爹爹,春花撒谎!”真儿摇晃着郑谨的手臂,稚气地揭穿春花的谎言:“是真儿不许箫林姐姐生火,真儿让春花生火,春花不肯,她还打箫林姐姐!”
“哦?”郑谨似笑非笑地又瞥了一眼粉扇。
粉扇只是环抱着自己,微垂着眉目,一言不发。那披散的青丝遮住了她大半张脸,让人看不清楚她此刻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