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下颌处全是青色的胡渣,红衣疑惑地问:“你能猜出那掳走箫公子的人是什么来历吗?”
“没亲眼见到,凭什么去猜?”摇着头,慕天遥醉意熏熏,眼前浮现着粉扇的容颜,声音嘶哑。
也是,红衣叹了口气。若是猜得出那些人的来历,只怕慕天遥要不会像无头苍蝇这样乱飞了。
“都怪我,明明知道她没有武功,还将她留在家里。我应该让她时时刻刻呆在我的身边,那样就不会有人害她。”
虽然只有短短的七天,然而对慕天遥来说却是漫长的七年,他一直很担心这些日子里,粉扇会发生意外。
看着他自责的神情,红衣劝解他:“两个人再好,也不可能一刻不离的呀。”
可他就想粉扇一刻也不要离开他左右,只是,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已有了七分醉意的慕天遥猛然睁眼,看着红衣问:“我能找到她吗?”
“能!”直视着他,红衣很肯定地答,这个酗酒的男人此刻频临崩溃,她应该除了安慰他,更重要的是要给他以信心和希望:“一定能,只是这需要你首先珍重自己。”
“我?”
“你已经连续七天不眠不休,就算是铁人也要垮下来。慕公子,听红衣一句劝,先回去好好睡一觉。”
“没找到她,我如何能安睡?”
“你只有养好了精神,才有精力去找箫公子。再说找人的事情也不是一时间就可以找到的,只怕还得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
“不错。”
简短的话没有再继续,慕天遥起身,朝着酒楼外而去。
红衣说得不错,若想找到粉扇,首先得保证自己别倒下。可他此时觉得累了,累了,就回去好好睡一觉。
不管此刻的粉扇在哪里,也不管此刻的粉扇离他有多远呢,天涯也好,海角也好,他都要找到她。
哪怕用上一辈子的时光,他也决不放弃。
夕阳西下,意浓一人静坐在石阶上看着院中的荼蘼。风一阵阵拂来,将她的神思不知吹到了何方。她这样看着院落中的荼蘼已经很久了,淡淡清香没有人让她开怀,她感觉到的唯有萧索。
她为箫林的失踪很忧心,茶饭不思,整个人瘦了一圈。只要想到箫林被人掳走了,她就觉得好似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忽然从她生命中剥离了一样。
箫林,你到底在哪里?意浓只觉得鼻子酸酸的,有种想要哭的冲动。她对箫林的过往不甚了解,可是自从见了他,她就这样将一颗心许给了他。
此生,若是不能再见到箫林,只怕她会寝食难安。
当红衣自隔院进来时,看见就是意浓一个萧索的身影。她摇着头无奈地笑了笑,低声唤着:“意浓。”
“慕公子还好吧?”看到红衣回来,意浓淡淡一笑。
“小环和疤子都在屋子里守着他,你不要担心他了。”红衣挨着意浓在石阶上坐下。
“这就好,他这些日子像疯了一样,一定没好好事过一觉。”意浓同情得道。
“他没好好睡过一觉,你又何曾好好睡过一觉?”红衣看着意浓憔悴的容颜,忍不住反问。
意浓笑笑,掩饰地说:“哪里,我睡得很好。”
“你还骗我,自从箫林被人掳走后,你寝食难安,连笑都没有笑过一次。”箫林失踪,红衣知道意浓深受担心。见她的脸颊这些日子消瘦了不少,伸手抚摸着了一下她的脸颊,忍不住又问:“意浓姐,你没事吧?”
“真的没事······”意浓覆上她的手,挤出一点笑容来,实际这笑得比哭还难看。她道:“只是箫林,她会不会有事?”
“我想箫林、他、他应该不会有事情。”红衣没有底气地安慰意浓。
“音讯全无,怎么能够相信他没事呢?”意浓忧心忡忡,一点消息都没有,如何能相信他会没事。
“有时候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这话很苍白,难以安慰意浓心中的焦灼,红衣知道,但也无能为力。
“到底是谁抓走了箫林呢?”意浓深锁着眉头。
“猜不到。”红衣摇摇头,用手撑住了下颌,望着昏黄的天幕,迟疑道:“我们同箫林不是很熟,意浓姐,我觉得······”顿住了话,红衣一副欲语还休的神情。
“你想说什么?”意浓愣怔地问她。
“我们同箫林只是萍水相逢,对他了解得还不够多。至于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你和我都不清楚。所以到底是谁抓了他去,我们不得而知。”红衣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虽然不了解箫林的底细,但是同他接触了之后,我觉得他不是坏人。”意浓为心上人说话。
红衣看了她一眼,轻声道:“你是对他一往情深,就算他是坏人,你也不会说他不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