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扇脑子里飞快地转动,一个猜测猛然窜出脑海,这酒楼的老板怕他!
“你在想什么?”
“没、没、没想什么!”
“你就在想!”
“我······”
“你在想我和这酒楼老板是什么关系?”彷佛故意一般,他粗暴地攥紧她的手,壮实的胸膛贴上她的身体,眼眸逼近。
“别别别、这样。”她羞愧。惊慌、惧怕到无以复加,反射性地抬起另一手挡在他壮硕的前胸和自己的胸前。
“这酒楼是我的。”他倾首,一手压向她颊侧,湿热的气息有意无意附在她耳畔吹气,另一只攥紧她腰肢的大手忽然用力。勾起嘴,他低笑:“你很害怕!”
她僵住,因为他突来的放肆而失措。莫非他知道······她是一个女人了?
“怎么,怕得连话也说不了?”他邪气地问,手掌一松,放开了她。
她满头大汗,身子被这样放肆的轻薄,却不能骂出一句话来······
“我可以放你走!”他说。
她无言地抬眼,望向他漆黑的眼眸,弄不清是不是他的猫捉老鼠的把戏。口里说放了她,等他一转身便又捉她回来,或者干脆给她一剑。
“不过······”他顿了顿,嘴角咧开一抹难测的笑:“不过我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她心口一颤,他在说什么?他要她答应什么条件?
“什么、条、条件?”粉扇结巴的问。
他挑起眉,低笑,邪气地看她:“暂时不知道。”
她低下头,沉吟片刻,然后再次抬眼看她,见他那俊美的男性脸孔透出一抹魔样的阴森。她的心里只觉得寒意直冒。
“那、那怎么办?”
“等我想到再告诉你。”
“可是-----”
盯住她的眼,他慢条斯理地接下说:“但我可以先放了你!”
“真的?”粉扇心里生出一丝惊喜,他肯先放了她?
“真的。”
“谢谢。”好没道理,她居然对着一个恶魔说谢谢。可是,保命要紧,她下意识地看着他,带着一抹感激。
她像身在刀山火海,又面对一个迷离难测的男人,她当然觉得能够赶紧离开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你最好别想着离开帝都,我可以告诉你,你即便逃到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到你!”他警告她,冷敛的眸子游移在她的眉心和发际间!
他是当朝丞相,权势滔天,杀人不眨眼,城府极深,善于玩弄权术,连皇帝都要忌惮他。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她信。
可是,他却不曾知道,她此刻是女扮男装。所以,她在找到子卿后,还是可以逃离他的魔掌的。
“我不会逃······因为,我知道你是丞相”
“很好!”打断她未完的话,他径自接下去:“只要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你的小命就保住了!”
听他的口气,原来他没有发现自己是女人,粉扇心里窃喜。
男人灼烫的体热暂时离开粉扇羸弱的身体,俊美的脸孔咧开一抹无害的笑意:“我们走!”
“呃······”粉扇还在傻愣着,却被他一手拉着朝门外走去:“你要带我去哪里?”
男人不答,眨眼间便出了厢房。
这时有人朝着他这边奔来,看样子是他的随从。
“大人?”
“去将里面收拾一下。”
“是。”
粉扇垂首立在男人的身后,看着那两个随从走进了厢房。里面的一片血腥被男人轻描淡写地处理掉,似风过无痕一般。
“吱呀”一声,另一间的厢房门开了,一个窈窕身影出现在两人的视线里。
原来是意浓,她原来是住在那一间,而粉扇进错了厢房。
她看着意浓,意浓此时亦看见了粉扇。意浓很惊讶,她等了他许久都不见他的人影,而此刻他却出现了。可不管他是有意迟到,还是无意迟到,他能来,意浓就很知足。
“箫······”意浓朝着她走来,并开口唤他。
凝眸间,意浓却见粉扇竖起一指在唇边,做出要意浓噤声的动作。意浓不解,却硬生生咽下了即将出口的话。
意浓这时候才发现,在粉扇的身边,还站着一个身材玉挺的男人。这男人面色沉郁,眸色幽深,全身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贵气。
“意浓。”粉扇直接呼她的名字,没有加姑娘二字。
意浓一怔,他的忽然直呼自己的名字让她觉得有些奇怪。
狐疑地走近粉扇,意浓看了一眼粉扇身边的贵气男人,然后望着粉扇露出浅浅的笑意。
粉扇怕节外生枝,转首问那男人:“我、我、我可以走了吗?”
他在怕什么?
见粉扇说话有些结巴,意浓心里掠过一丝阴影,又望了那男人一眼,难道怕他?
那男人只是淡淡地扫了意浓一眼,之后,看着粉扇问:“这就是你那唱戏的妹妹?”
妹妹?她何时成了箫林的妹妹?意浓愈加疑惑,一双剪水秋瞳定在了粉扇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