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袭来,渗透肌肤侵入骨髓。
边子期边忍受着寒冷,边又享受着疼痛被压制的爽感,很快她就觉得身心舒畅。
她悠悠地长舒一口气,懒懒地翻转了下身子,当身体碰触到身旁之人时,她小愣了下,随后她的视线落在那冷冰冰的面具上挪不开。
是不是只要掀开它,就可以知晓他是谁了?
她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具,纤细的手已缓缓抬起,眼看着就要碰触到时,一声低闷的声音从他略显苍白的嘴唇中溢出,惊得她赶紧的收回了手。
她看着他,澄清似水的眼眸连眨都不眨,隔了好一会儿,她见他并无醒来的迹象,这手又控制不住的朝他的面具袭去。
碰到了,已碰到了。
那冰凉的触感透过指尖随着血液向着全身蔓延,点燃了她心中的激动。
她马上就可以知晓他长什么模样,他是谁了。
然而——
她才掀起一点点,他就转动了下脑袋,躲开了她的手。
边子期看着自己悬空的手,柳眉抖动了几下,这……他该不会没晕过去,逗她玩?
她伸手于他眼前晃了晃,又毫不犹豫的在他身上不轻不重的踹了一脚,他的身子只轻轻一动,口中发出一丝不悦的闷哼外,便别无动静。
额……
他这么不警醒?
该不会真在玩她?
一想如此,她柳眉深深蹙起,看向他的眼里满是复杂的神色。
半晌,她做了个大胆的决定,那就是速战速决。
她伸手飞快的袭向他的面具,快速的挑起……
她惊着了。
这货里边竟然还戴着一个贴脸的小面具,这……不带这么玩人的!
她拿着手中冰冷的面具满是无奈的看着他,终是长叹一声,不再掀他的面具,且还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面具给他戴了回去。
弄好后,边子期仰面躺下,紧挨着棺材壁,长吁短叹了片刻后也恍恍惚惚的睡了过去……
许久,似有一道灼目的视线落在身上,她惊觉醒来,恰迎上与她面对面的面脸,他醒了,一双幽邃似潭的眼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那眼神像及了饿狼遇到小白兔。
她当下坐起身子,迅速的在寒冰上滑动了下,滚到了棺材的另一头——他的脚边。
“躲什么?”燕幽幽而语,初醒时的嗓音沉而哑。
“我哪躲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躲了?”她轻哼了声。
燕低呵了声,眉眼微闪:“那你跑这么远做什么,过来。”
“你那头太挤了。”边子期回道,“挤着不舒服。”
“不舒服?”他似笑非笑的反问道,“那先前你又是怎么躺下的?还是说……你在怕什么?”
她嘴角暗暗一抽:“非常的不舒服,先前是累惨了就将就的躺下了,还有我怕你一病夫做什么。”
燕闻言,眸间流溢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来,慢条斯理的回道:“正是,你怕我一病夫做什么,那何必跑那么远。过来。”
“不过来。”边子期坚定的回道,她要过去了,说不定立马被他扑倒了。
“嗯?”他眼眸倏然眯起,一丝锐利的光芒闪烁着,“你确定,你可还是要做后悔的事儿?”
额……
边子期听闻,柳眉轻蹙起,细细思量了起来,双眼却还是紧盯着他,唯恐错过他变化的神色,时刻警惕他忽然化身饿狼直接扑过来。
“你当真不过来?”他也坐起了身子,红色的锦被滑落,精壮的身子落入她的视线里。
这时,她才发现他身上有着许多疤痕,纵使已很淡,但依旧能够看出它们大小长短不一,纵横交错,他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会有如此多的伤痕?
要知道就算她长年呆在军营里,时常打仗这身上都没有这么多的伤痕。
她眉头蹙得越发的紧,澄清似水的眼眸里掠起了一丝好奇,她对他很好奇,好奇他的每一点事儿。
“你……怎么会有那么多伤?”
燕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眸间溢出一丝浅浅的笑意:“以后你自会知晓。你过来,我需要检查下你的身子。”
“不要。”边子期一口否决,她好着很呢,还有鬼晓得他又是怎样的检查身子,指不定……这连受伤都还饥渴的死男人她才不要让他检查,那实在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要不是她紧着自己这条小命,早跑出去了,怎还会呆在这狭小的棺材里。
“嗯?”他声音微微一转,低沉的嗓音里掠起一丝严厉,“昨夜你可是离开这儿后立刻觉得身子疼痛?”
边子期闻言,点点头:“为什么?难道这棺材里有镇痛的药物放着?”
燕并不回答她的问话,只道:“过来,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还是说你是打算从此以后日夜留在这儿陪我?”
别,她可还不想在这儿虚度光阴,但是他真只是简简单单的检查下她身子?
她很怀疑,怀疑这只是他扑倒她的借口。
可万一不是,而她又惹得他不开心,那是不是也挺糟糕的?
权衡再三,想想她都不知被他啃过多少次了,也无所谓了,便终是磨蹭磨蹭地挪回到他身边,可还是不忘告诫道:“别乱来。”
燕不语,神色幽幽地看了她一眼,伸手拉过她的手腕。
半晌,他才不急不慢的开口道:“倒是压制住了,但下回不可妄来。”
一听如此,边子期眼眸里溢出喜悦的神色来,清泠泠的嗓音里也泛起一丝欢悦:“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