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落梅下,一张石桌上搁放着一局棋,黑白对峙着
可并没有人来走这一局棋。
边子期走在这寂静无人的院子里,满眼透着疑惑,最终脚步落定在石桌旁边,目光落在棋局上。
棋,错综复杂,透着诡谲的气息。
她拿起一粒黑子,下意识的落在其中一处。
当下,整一局的局势都变了,白子瞬间无路可走,黑子处处占了先机。
这……
她愣了愣,正奇怪着自己为何会落在此处时,她看到棋局上出现了一道道血迹,是从棋盘上溢出,流淌着,一点点地蔓延开去,最后滴落在白雪地上,比那落梅还要来得妖艳。
见此,她整个人都僵住了,这……怎么回事?
为何这棋盘上会出现血?
她伸手碰触了下血迹,却发现这些血仿若是活的一样,竟是游动起来,在棋盘上绽放出一朵明艳妖媚的花朵,幽幽绽放着,甚至……甚至还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扑鼻而来。
太诡异了!
她猛地收回手,可双眼却如粘在了上头一样,盯着那朵花挪不开视线。
这花……这朵花……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左脸上的红印,与她脸上的该是多么的如出一辙?
怎么回事?
而且她又身在了何处?
她明明记得是要去皇陵,可为何会出现在如此静谧的院子里,看上去毫无人烟?
她转头四顾着,企图看到点别的生物。
然而——
除却满院绽放的梅花,她便再也没有看到别的东西了。
难道她又入了梦魇?
若是如此,岂不是糟糕?
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口,澄清似水的眸子里也透出一丝焦急来,她不能在梦魇里徘徊,她定是要醒来,她还要去见清渊,还要去问他能不能救活素儿,能不能让这天下安定,不再有那么多的纷争,好让燕陌琛安息……
边子期当下迈步在院子里奔走起来,她要出去,要从这个奇怪的地方出去,可是来来回回,她就如同被困在了里头一样,无法踏出一步。
不……
她不要被困在里头。
她要出去,她一定要出去!
她继续走动着,可却在这时,她余光瞥见那棋局上有一粒棋子变得血红,还泛着莹莹流光,煞是夺目,而周边的棋子也跟着出现了一丝变化……
她愣了愣,因为她看到那棋局上的棋子渐渐转换了位置,甚至那化成花朵的血液也变成了一副别样的图案,与花弄影身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是说这一场梦魇是在告诉她什么?
因为都是那么地息息相关。
忽然,她闻到一抹清泠泠却不失温婉的声音凭空响起。
“清渊,我们继续去下那局棋可好?”
“不能下了,你该知道那是修罗棋,若一步错,那便是步步错,甚至会引起天下动荡。”温润却柔和的声音紧接着传来。
“那我们下的小心点,无论怎样都确保天下安定,可好?”女子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一丝撒娇味儿,可下一瞬间,就变得震惊万分,“咦,谁动了棋局,为什么……为什么属于我的那粒棋子变成了红色?清渊,我……我……”
“……”
一阵寂静。
许久后,那温柔的声音又继续响起:“没事的,不会有事,或许是哪只野猫来过这儿,不小心弄乱棋局。”
“不,一定会出事,清渊,你看……我的棋子还在,你的却不在了,是不是……是不是……难道是我吞噬了你的?”
……
惶恐不安的声音窜入边子期的耳里,她看不见说话的人,可却听得出其中说话的声音是与拓拔清渊如出一辙,她的目光再次落回到棋局上,她伸手将那红色的棋子拿起,上边刻着两个字,锦溪……
而剩余的棋子,她全部都翻了下,不见有刻清渊二字。
莫非……
她将棋子放回到棋局上,正当再仔细参透下这所谓的修罗棋局时,眼前的景象竟是发现了改变。
“清渊,清渊……”红衣白发的女子紧紧地抱着穿着喜服的人,悲呛的嘶喊着,“你不要丢下我,你不是说不会有事么,为什么……”
“锦溪,莫哭,这都是注定的。”那与拓拔清渊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缓缓地抬起手去擦拭一下子白了头发的女子,“这大概就是注定的。”
“不,不是注定的,绝对不是,是有人故意打乱你我的修罗棋局,是不是?”锦溪紧紧地拥着他,声色间满是浓浓的悲伤,“清渊,我没想杀你,我真的没有想杀你,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我知道,我都知道,与你没有关系。”
“可是……阿墨说他明明看到是我动了棋局,我没有动,我真的没有动。”
“他看错了。锦溪,若我走了,不要再去动那棋局了,由着它那样……”
“好,我不动,我不动……清渊,你不要走,我带你去找阿墨,阿墨的弟弟会救你……一定会的……”
锦溪欲将他抱起,可似乎因为力气不够,才站起来,腿一软,又重重的跌坐在了地上,而怀中的他气息是越来越弱,最后闭上了眼眸……
“清渊,清渊!”她悲呛的嘶喊着,每一声里边都透着浓浓的哀伤。
一直如若看戏的边子期凝视着他们两个,渐渐地,眸子里溢出了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
与上回梦魇时,见着的竟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