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坠,天边铺着一层绚丽的晚霞,似锦缎般繁华,洒落下橙色光芒铺在皇城上,泛着一丝暖意。
渐渐地,夕阳落下,夜幕四垂,将晚霞的踪影悄悄掩盖。
青莲踏着步子在偌大的府邸里走着,好似在欣赏这夜景,尤其是在月上柳梢时,她还静静的在花树前伫立良久,殊不知她其实是在找边文瑶究竟是藏匿在什么地方。
忽然,她注意到有一个人提着食盒急匆匆的在不远处的一条周遭长满青草的小径上走过,当下,她就多留了一分心思,目光幽幽地盯着渐渐远去的背影。
她知晓那小径是通往当初边子期所居住的院子,莫非那边文瑶是住在里头?
眉眼间掠过一丝疑惑,伴随之的还有一丝好奇。
但她并没有立刻跟上前去,她还是站在绿树下,仰首望着穿梭在云层间的月亮,静静的,淡然的,白衣似雪,花瓣缠绕,是一副令人挪不开视线的画面。
“你在这儿做什么?”燕戚云平静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带着一丝严厉。
青莲闻声,收回视线,缓缓地转过身子,恭敬的对他福身行礼,眼眸内好似泛着一丝氤氲的雾气:“妾身给殿下请安,妾身想着圆月的日子快到了,不禁想起了过往的事儿,便是在这儿多逗留了会儿,不知打扰到殿下,还请殿下见谅。”
温婉清丽的声音从红唇皓齿间慢悠悠的溢出,让人焦躁的心不由自主的平静下来。
燕戚云微皱眉头,眸子里缭绕起一丝狐疑幽幽地凝视着她,她的身份,他自然是调查过,知晓她是绮丽的姑娘,而过去则从调查上来看是她们一家在月圆之夜全部为人杀害,而年幼的她因藏匿的好躲过一劫,后流露在街头为绮丽**秀丽收养。
再后来……因着边子期的原因,她来到了他的府中。这不长不短的一年半的时间里,也算是个安分的,不是独自吟诗作对,便是弹琴作画,偶尔种种花……算是个恬静的姑娘。
如实想着,又见着她清眸间带着的一丝雾气,心头竟是不由得一软,这说话的语气也不由得软了一分。
“过去的是就让它过去。”
“是。”青莲轻颔首,恭敬的应了声,“让殿下跟着担忧了,是妾身的不周到。”
燕戚云不轻不重的应了声:“嗯,夜里凉,早些回屋的。”
“是,妾身先告退了,殿下也莫要太操劳,早些休憩。”青莲恭恭敬敬的道着话,言行举止让人丝毫查不出异样来。
言毕,她便是退身离去,不急不慢,不骄不躁,而目光却是不着痕迹的划过那条青草幽幽的小径。
这会子怕是不能去了,也便是只有等着半夜三更了。
见她离去后,燕戚云收回了落在她身上的视线,眼里却再次缭绕起复杂的神色,她的话,他信,却又不信,他总觉得有些许蹊跷,可又找不出什么来。
毕竟这已不是第**她这般模样的站在树下看月亮,以往每个月将近圆月之时,她皆是如此,反倒是真正到了圆月时,她是早早的睡去了。
这……
今儿个或许也不过同往常一样,可心里头……他还是觉得奇怪。
他看了看树荫,又望了望天上穿梭在薄纱似云层间的弯月,思量片刻后,他唤出暗卫:“注意着点侧妃,一旦有异样,立刻与我告知。”
“是。”
音落,暗卫便消失了,悄无声息的跟上了青莲的步伐。
青莲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后,并没有立刻进屋,而是于院子的石桌前坐下,静默的眺望着浩瀚的夜空,月清辉,星黯淡,可落下的光芒依旧能够让院子中的阴影不一。
是花,是草,是树,还是人……
其实与以往一样,可因着今儿个有事儿要办,她便是觉得燕戚云说不准有注意到她一丁点的异样,于是就变得更加小心谨慎。
她不想才替爷办事,就前功尽弃。
恩,要报。
夜色下,四周静悄悄的,风过时,吹动着院中万物投落下的阴影斑驳不一,她暗暗注视着周遭的动静,终是瞥见了一抹身影藏匿在绿树里,大抵正是在悄悄的注意着她。
幸亏……
今儿个多心了。
不然若是冒然的前去找边文瑶,怕就要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了。
可是——
很快她又拧起了眉头,现在有人盯着,她又如何再靠近那边?
她拧着眉头,思量了片刻后,便起身进了屋子。
屋内烛火燃起,她在屋中来回的踱步,最后驻足在其中一扇面对院子的窗户前,窗户不曾彻底阖上,稍许透着点缝隙……
一站,便是许久许久,直到烛火熄灭。
而事实上,她已在烛火将灭的那刹那,从另一扇窗户处悄无声息的走了,屋内留着的那抹身影不过是套着她衣服的架子。
她小心翼翼地朝着那条小径走去,不时地警惕着周遭的动静,唯恐一不小心就让人发现了。
终于相安无事的抵达边子期曾居住过的院子,院子里满是青草,一眼望去,便只有绿色。
青莲仔细地打量了下四周后,目光落定在其中一间屋子前,那沾染着些许灰尘的屋门上有着一只手印,似乎是推门时留下的。
莫非这密室是在这里头?
她向着那屋子靠近,细细地听了听四周的动静后,将手放在那手印上,蹑手蹑脚的推开了门,一股尘封的霉味扑鼻而来,很是刺鼻,令得她差点呛出了声音,好在及时的捂住了口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