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子期的手很凉,边文瑶的肌肤很暖,在碰触到那刹那,她竟是……调戏般的捏了几把,这手感实在太好了,若要她是男人……一不小心想多了。
她赶紧地将脑海中“龌蹉”的念头甩去,不过手却不曾从其下巴处挪开,依旧轻捏着。
“这下午才卸了的下巴,这么快就让人安回去,啧……我纵使再傻,也明白点事儿。”她慢悠悠的说着话儿,清泠泠的声音宛若水滴玉石,在这静谧的夜里甚是动听,“可是你……不都已想要死的么,都要咬舌自尽,怎么后来就一直没选择去死?”
边文瑶的脑袋被迫仰着,捂着眼睛的手此时已满是鲜血,而另一只眼早已不只有恨意,更多的是夹杂着一丝担忧,为她的软肋担忧。
“所以……你错过做鬼的好机会了,现在要想死是不可能了。”
说着,她便是清幽幽的笑了一声,手中的力道也不由自主的重了一分,但并未立刻卸了边文瑶的下巴,毕竟逼得太快不有趣,而且卸了的话,就没法从其口中听到别的事儿了。
如是想着,那一双澄清似水的眼眸里缭绕起诡谲的光芒来,一丝丝的落在边文瑶的身上,令得她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你,究竟想要什么?”
她说了,可说的话并非是边子期爱听的。
边子期脸上含着浅浅的笑意,轻轻摇了摇头:“没想要什么,若硬要说有的话,就是逗你玩。”
是,逗边文瑶玩。
这女人杀是杀不得了,折磨的话,也便都是皮肉之痛,所以再逗一逗,那也是挺不错的。
“你……”
“好妹妹,你该是觉得庆幸了。”她松开了手,抬手轻轻拍了拍边文瑶的脑袋,“别忘了,你是要怎么对待素儿的,我现在都不过是逗你玩而已。”
边文瑶甩了甩脑袋,欲将她的手甩开:“把你的手拿开。”
话音落下,边子期的手倒也是拿开了,她拍了拍手,又在衣裳上擦拭了下:“拿开了,就是有点脏,要好好洗洗了,文瑶啊,你是不是在燕戚云的府里被关的太久,一直都没洗发沐浴啊?你瞧瞧,这摸了摸你的头发,手都脏了,身为一姑娘家,要干净,这样才能引来公子们的侧目,瞧瞧你……都出来了,怎么也不先打理打理自己……”
她说的很是啰嗦,听得人皱起眉头,可边文瑶不傻,直觉着她又是要整出点事儿来捉弄自己,不,是折磨自己。
“我呢,好歹也算是你的姐姐,瞧你这等模样,实在是看得于心不忍,看看,这衣服上都沾满了血,多刺目。”她慢条斯理的说着话儿,手已滑落到边文瑶的衣裳上,当指尖碰触到衣带时,她声音陡然一变,“燕陌琛,不许偷看别的姑娘,去屋里和你儿子睡觉去。”
一直默不作声如事不关己的燕陌琛闻得她突然开口与自己说话,嘴角轻勾了下:“娘子说的是,为夫自当不会看别的姑娘,只不过可是需要唤些个人来帮你一把?”
边子期偏头迎上他似笑非笑的目光,脸上也是流露出明媚的笑容:“夫君愿意找人帮我一把,那自然是极好的。”
“夫人,且稍等。”燕陌琛淡淡的应了声,眸间流溢出的光芒始终别有意味。
而这一次,无论是边子期还是边文瑶都看懂了。
边文瑶放下那捂着眼睛的手,拉了拉并未散开的衣裳,随后与另一只折断的手,强忍着痛楚撑着地面,想要逃离开这个即将涌来危险的地方。
边子期瞧着她这番动作,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音:“真是可爱,你以为你这样就能够离开这儿?还是省点力气的,你放心,我可没有你那软肋和你那位二姐姐那么残忍,舍得把一朵好好的黄花闺女随意丢给人糟蹋。”
此话一出,转身准备走的燕陌琛膝盖不由得一软,嘴角也是狠狠地抽搐了下,这话……他怎么听着感觉把自己都怨恨了进去。
边文瑶自是明白了她这话的意思,冷哼了声:“那是你……她自找的,若不是她粘着姐夫,硬要嫁给姐夫……”
“别一口一个姐夫了,听着怪酸味的。”边子期慢悠悠的打断她的话,“明明心里不曾将他当姐夫,何必自欺欺人。”
许是女儿家的心思被戳穿了,边文瑶那还不曾沾染到血迹的半边脸不由得红了起来,与血同色,在清辉的月色照耀下,格外的动人。
她紧紧地抿着唇,眸色纷杂的盯着笑意盈盈的边子期:“我就是自欺,又如何?”
“不如何。”边子期站起了身子,轻耸了耸肩膀,“跟我没多大关系,就只是有点好奇而已,燕戚云不过是皮囊好看了点,脾气勉为其难好了点,而别的……太过感情用事,不分是非……怎么你们边家三位都看上了他,搞得这天下没别的男人一样,啧……不知是不是都瞎了眼啊!”
边文瑶听着她对燕戚云的评价,脸色沉了一分,冷冷道:“纵使如此,那又如何,你以为你看上的就是个好人?”
“噗……”
边子期笑喷,回头朝屋门口看了眼,早已没有燕陌琛的身影。
“我何时说过他是好人?他可是恶人,不然……”
话音尚未落下,她们的身边就已站着六个面无表情的男人。
“你看,他的确不是好人,这么快就要逼着我这个好女人对你动手了。”
她边说边靠近正在退后的边文瑶,但走了两步,却又不走了,只淡淡道:“抓住她,不要让她乱动,也不得让她自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