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子期柳眉轻蹙,眼里闪烁着疑惑,紧盯着他的手,他又想要做什么?
“翻过身去。”他命令道,低沉的嗓音里渗着不可抗拒的威严,一双冷眸更是凌厉,盯得她直打了个哆嗦。
她抿抿唇,乖乖的翻动了下身子,趴在床上。
这时,一阵轻淡的药香味扑鼻而来,她偏头看去,只见他拔开药瓶的塞子,倒出晶莹剔透的药膏。
随后,背脊上就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但只是瞬间而已,很快就让舒爽的凉意替代了。
她愣了愣,随即低低道了声谢谢。
他闻声,抬眸瞥了她一眼,幽邃的眼眸里泛着让人猜不透的神色,微勾的嘴角带起意味深长的笑意,但他并未言语。
忽然,外头响起一串急促的脚步声,直朝着她的厢房而来。
她当即戒备了起来,双目紧盯着阖着的屋门,眼里泛着幽幽寒光,这个时辰来人,若她没有猜错的话,该是燕戚云为他的贴身丫头烟萝来讨公道了。
果然不出所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伴随之的还有燕戚云愤怒的声音:“边子期,开门!”
边子期眸色微闪,抬眸看了眼坐在床边给她上药的男人,只见他眸如寒霜,神色阴森、冷凝,隐隐间似乎泛着一丝怒意,且浑身散发出让人望而生畏的寒意。
“你在生气?”她嚅动了下嘴唇疑惑的出声道,但丝毫不去理会外头被敲的几乎都快震聋耳朵的声音。
他对上她探究的目光,半晌,一道阴沉的声音从薄唇间溢出:“嗯。/”
很好,竟是直接找上门来了,连他的人都敢动了,看来白天的教训还不够。
“我都不生气,你在生气什么。”她小愣了下,随即扬起笑容轻快的出声道,“没必要为渣渣生气,这容易堵心,对付渣渣,我们要的是让他堵心。”
“你打算怎么对付?”他幽幽而语,声音冷冽,但看向她的眼眸倒是意外的多了一丝柔和。
边子期轻眨了下眼眸,诡异的一笑,带起一丝邪恶,而后坐起身子附在他耳畔嘀咕了一会儿。
说好后,她看着他,等待着他的答案:“你看如何?”
他低低一笑,眸间染上一抹淡淡的笑意:“女人,我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你要什么好处?”她心思一转,笑语,“你之前不都说了,我的就是你的。如此,你让我怎么给你好处?”
“那我岂不是亏了?”他幽幽道,眸子里溢出一丝揶揄之色,但稍瞬即逝。
他偏头看向依旧被敲的啪啪响的屋门,神色又寒了几分。
这门大抵要毁了。
念头刚起,门就被撞倒了。
沉闷的声响让屋里屋外的人都惊了下。
边子期侧头看了眼倒在地上的门,无声的冷笑了下。
而燕戚云瞥了眼摔破的门,微微一愣,便不再理会。他携着一身怒气气势汹汹的跨进屋子,冷眼扫视了下空荡荡只有她一人的屋子,眉头紧蹙着,沉声呵斥道:“边子期,与你说话的人是谁?”
她笑笑,澄清似水的眼眸里带着一丝不以为然,苍白的嘴唇轻吐两个字:“姘头。”
此言一出,他的面色顿时一片铁青,眼里的厌恶色彩丝毫不掩饰:“边子期,你真不知羞耻。”
“彼此彼此。”她轻描淡写的回道,“就是不知道当你与我妹妹苟且时,你可有觉得她不知羞耻?”
燕戚云冷哼了声,声色凉薄如冰:“别拿你自己与子晞比,你压根比不上。”
“的确比不上呢。”她低低的轻叹了一声,清泠泠的嗓音里好似带着哀怨之色,可出口的话语却是云淡风轻,还夹杂着一丝讥讽,“我好歹守着清白给与我洞房花烛的相公,而她……三皇子,你确定你真能够将她娶回来吗?哦不,我应该说我那可怜的子晞妹妹真会有机会嫁给你吗?”
燕戚云闻言,浓眉倏地皱起,眸子阴戾的盯着她,口中迸射出冰寒至极的声音:“边子期,你又想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唇微微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流露出来:“哪有你们做的多,我呢都不过是你们打我一下,我才打你们一下。当然在三皇子的眼里该是看不见你们下的手。也是,那么娇滴滴的女人在你眼里自然是温柔似水,绕指柔。”
说着,她又是长叹一声,那叹息像是饮尽了红尘哀怨一般,可脸上……却是平静似水,只含着一抹似罂粟绽放的笑容。
“真是小看你了,竟是如此伶牙俐齿。”燕戚云冷声道。
边子期微颔首,笑语:“承蒙夸奖。不过……”
她偏头瞥了眼大敞的屋门,慢条斯理道:“三皇子,你大清早的找我,该不会就是想要过来看看我的姘头是谁吧?”
“不知羞耻。”燕戚云冷哼了声,眼里、脸上都是厌恶之色,但话锋一转,“烟萝不曾得罪你,你为什么连她都下手?”
“三皇子,你是没听清楚我刚才说的话吗?”边子期柳眉轻挑,神色冷然,裹着被子的身上无形之中散发出一丝寒意来,可她却一直都是笑着,只是笑意没有丝毫温度,冷如寒冰,“我说了,我可不会先动手。”
燕戚云丝毫不信:“你的意思还是烟萝先动手了?”
“不,她是动口。”她云淡风轻的纠正道,她可是很乖的哟,才不会撒谎,要不是烟萝竟说些让她耳朵不舒服的话,她才懒得动手打人,毕竟那可是很费力气,也很费时间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