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萝只觉得脸上一阵刺痛,摸了下,手指上已沾上一丝红黑色的血丝,眸间顿时溢出惊慌之色,急声质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好话不说二遍。/”边子期轻挑柳眉,收起银针,轻描淡写道,“你在这慢慢等着你的三皇子来救你吧。”
烟萝狠狠的剜了她一眼,冷声喝道:“你……”
可猛地发现她自己竟是僵住了,丝毫不能动弹,这下彻底慌了神,到口的骂声也全部吞咽了回去,惶恐的看着正准备走的边子期。
她轻咬了下渐渐发黑的嘴唇,迟疑小许,终是在边子期跨出门口时,出了声:“皇子妃,你……你别走。”
“别走?你是让我在这儿陪你?”边子期神色冷然的回望了她一眼,嘴角勾勒出的笑容带着一丝嘲讽,“我可没那么好心。”
她可还要回去好好折腾那本内功心法,才没时间继续跟一个下人耗。
这丫头……就留着让她慢慢享受濒临死亡的感觉。
当然,她也知道烟萝是不可能真这么死去的,毕竟要死了,反而不有趣了,她还要留着让其继续挑拨离间呢。
“皇子妃,我……奴婢错了。”烟萝眼看着她的身影就要消失在廊庑下,着急的出声道,“奴婢再也不敢以下犯上了。”
边子期听着那心不甘情不愿的声音,嘴角轻轻一勾,一抹讥讽的笑意流露出来,她停下脚步,回头似笑非笑的看了烟萝一眼,就离开了。
“皇子妃……”烟萝再次唤道,可见她不再回头,脸上不由露出了愤恨的表情,她收回视线,狠狠的瞪了眼一旁的三个丫头,“还杵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给我去请大夫,是不是都不想在府里干活,想要被卖到勾栏院去了?”
三丫头听闻,当下异口同声的回道:“是,奴婢这就去。”
而后三人急急退出,谁也不愿意在里边多呆一会儿,惶恐烟萝真迁怒于她们,将她们卖到那红尘之地。
而远去的边子期在听闻屋子里传来的那些声响时,心情顿时愉悦了起来,想找她麻烦,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找麻烦的能力。
她没有继续朝着青禾苑的方向走,而是等着那三个小跑着过来的丫头,然后将她们拦下了:“去请大夫没有用,她中的毒只有煞王有解药。”
此言一出,她们三人面色顿时煞白,好似中毒的是她们一样。
这反应让边子期非常的满意,她心下笑了笑,面上却不曾显露分毫,只平静似水的看着她们,不急不慢询问道:“是害怕此事牵连到你们?”
三人迟疑了下,轻轻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放心,这事儿我担着,你们不必管了。”她冲着她们温柔的笑了笑,笑容在迷离朦胧的月色照耀下,煞是好看,“毕竟你们也没胆子去问煞王要解药,而另个能帮她的就只有三皇子了。”
三人皆是让她温柔的笑容给吸引住了,几乎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也在这刹那,她们忽然觉得她是个好人儿,并非外人所传那样。
“怎么了,我脸上有花吗?”她的笑容更是柔媚,那双澄清似水的眼眸不时地散发出勾惑人的光芒,似毒药一样一点点的侵蚀着她们的心智。
清泠泠的嗓音,水滴玉石般清透,悠悠的飘入她们的耳里,唤回了她们的神智。
三人醒神,连连摇头,其中一人恭敬的开口道:“多谢皇子妃告知,奴婢这就去找三皇子。”
边子期浅笑着摇摇头:“不要去,眼下我妹妹身子甚是不妥,戚云正陪着她。你们若是去了,怕是会打扰到他们,要是惹得他不快了,还会平白惹来一身麻烦。”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犹豫了下,踟躇的出声道:“可若不去,烟萝姐姐岂不是没得救了?”
“放心,她不会死的,就算不解毒,她也还能够活上个几天。”她柔柔的安慰道,“而那时候,戚云已该是回来了。”
这银针上的毒,她下午用前便已稀释过了,而且先前又在燕戚云手上用过一次,那淬着的毒早已少去许多,要再毒死个人,甚难。
当然,她将毒稀释,是为了防止她自己不小心为针刺到,从而一命呜呼。
她可是要活着,活很久很久,久到看着他们一个个的死去……
三人听闻,将信将疑。
边子期见状,也不作多的解释,只道:“若真不放心,就去找大夫吧,瞧瞧也好,免得突生意外。”
三人点点头:“奴婢谢过皇子妃。”
“不。是我平白给你们添了麻烦。”她温柔的笑语,明亮的眼眸闪烁着流光,一点点的勾惑着人的心神,“若是要去,记得带上侍卫,快去快回。”
三人凝视着秋波连慧、光彩流露的眼眸,皆是情不自禁的点点头,而后乖乖的告退离去。
边子期看着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人影,勾起唇角无声的笑了笑,纵使脸色苍白,可朦胧的月色还是为那笑容镀上一层更为柔和的光芒,恰如春花初绽。
她慢悠悠的踱步回到青禾苑,借着月色打量了眼空旷荒凉的院子,笑意又爬上了眼眸,她拢了拢凌乱的青丝,随意的用一根小树枝绾着,而后就在院子里跑了起来。
一圈又一圈,不知疲倦。
明明已是寒秋,她却是大汗淋漓,甚至毫不顾忌她此时身上的伤尚未痊愈。
她不能停,不能歇,内力要,体力也要。
两者缺一不可。
她真心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耗,这儿到处弥漫着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