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陌琛的声音,淡淡的,沉沉的,随着风清幽幽地飘入到边子期的耳里,隐隐中夹杂着一丁点的笑意,而这笑意“不怀好意”。
看样子他当真早已知晓她领着花弄影溜入王府了,说不准这番归来……还真是冲着这事儿来。
但她并未立刻承认,只抬首迎上他深邃幽沉的眼眸,轻勾了下嘴角,莞尔一笑:“那只能说这看门子没有尽忠职守。”
对不起了,她并非当真要让那看门子被黑锅,但是为得……她“美好的未来”,她不得不如此,谁让她本就是个自私的人呢,所以只能先考虑自己了。
“是吗?”燕陌琛闻言,眼眸里划过一抹不易为人捕捉到的笑意,嘴角也微勾,流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那这么说来,这看门子是要辞退了,不然留着有何用,你说是不是?”
“是,当是。”她毫不犹豫的点点头,“连阿猫阿狗都会放进来的看门子,的确没什么用。”
“那……”他顿了顿,幽沉的目光从她含笑的脸上挪开,看向不远处杵着的千行,“千行去取些银两打发了看门子。”
千行听言,恭敬的应了声后,便是闪身离去了,只留下一抹清风,带起脚边的小草无声的摇曳着。
额……
就这么决定了?
要不要这么雷厉风行的。
她以为……他应该不会来真的。
这……这……这……
她真的让看门子彻底背上黑锅,还被打发了……
罪过,罪过!
边子期微垂眼眸,心中暗暗嘀咕了几句,算是为自己的自私来表达所谓的歉意。
“你似乎对这决定不太满意?”燕陌琛看着她脸上不由自主流露出来的表情,暗暗一笑,剑眉也跟着轻挑了下,低沉的嗓音却依旧是慢条斯理的从那薄唇间溢出。
“哪里哪里。”她抬眸迎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眸,笑意盈盈的回道,“这决定自然是非常的满意,毕竟咱们王府不养没用的人,是不?”
“说的极是。”他附和着点点头,目光却从她身上挪开,看向了半掩着房门的偏房,“不过咱们府上好像一直养着没用的人。”
“谁谁谁?”她明知他那眼神和话语表达出来的是什么意思,却还是装傻充愣的反问道,“我怎么都没有听说过,要不立刻赶出去,留着也是浪费粮食。”
“你不知道?”燕陌琛追问道,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更加魅惑,若看得久了,怕是一不小心就要深陷其中,而后无法自拔。
边子期毫不犹豫的摇摇头,斩钉截铁的回道:“不知道。”
但见他笑意越来越怪,又立马补充了一句:“肯定是我不认识不知道的人,我知道的我认识的人都不是闲人。”
“呵呵……”
音落,一串低沉的笑声就从他的口中缓缓地溢出了,那冷峻的容颜上也沾满了笑容,在阳光的照耀下,特别的温和,与寻常的淡漠截然相反。
“罢了,既然你是这般所言,那我便是暂时不追究所谓的闲人。”他慢悠悠的开口道,低沉的声音缓缓地从头顶飘入她的耳内,泛着一丝魅惑,让人情不自禁的就会乖乖的听他的话,绝不乱来,“只是,你那兄长,不知……”
“他应当还在沐浴,毕竟这千里迢迢的而来,满身都是风尘,我便是让他先沐浴休憩。”边子期浅笑着回道,眼里也是渗着淡淡的笑意,心下却是舒了一口气,这老家伙终是没有追究所谓的闲人,不然……瞧他那眼神,摆明目标就是井一。
不过,其实仔细想想,她也当是该明白这家伙一定是在逗弄她,毕竟井一这小家伙还是他不辞辛劳让人从扶桑国弄来的,怎么遭也是有用的。
燕陌琛听闻,缓慢地点了点,深邃的眼里闪烁着一丝复杂的光芒,幽幽地凝望着她含笑的脸蛋,半晌,他抬手轻揉了下她的脑袋:“那我便是在屋里等候,想来他休憩好后,也该是会来找你这位妹妹。”
言毕,他便是拂下她的手,改为牵着她,与她一起跨进了屋子。
同时,他也不忘招呼一直默不作声却云淡风轻的浅笑着看着他们说话的玉笑书:“书,你也进屋来。”
“我也要进来?”玉笑书平静似水的反问道,淡淡的声音里泛着一丝揶揄,“我进来确定不会打扰到你们二人的小情调?”
额……
边子期闻言,红艳欲滴的唇角轻轻的抽搐了下,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玉笑书也是个会揶揄的人儿,而且还说得那么一本正经。
“自然是会打扰。”燕陌琛轻描淡写的掀唇而语,“但念在今儿个还有一位‘兄长’要来,也不在乎多你一个。”
“原来我是顺带的。”玉笑书轻悦地笑了笑,那笑宛若春风,甚是和煦,洒落在人的眼里,会让人流连,“不过也无妨,在那位兄长出现之前,二位大可将我当作隐形人,不必在意,不必在意。”
说罢,他也跟着进了屋,随后就静默的坐在桌边,独自饮啜着下人立刻端来的茶水。
边子期见状,颇是无语地抽动了下眉头,她……果然人这东西,是非常千变万化的,不能光靠着眼睛去看。
“你这般盯着书,是不是不妥?”燕陌琛见自从玉笑书进屋后,他的小女人的视线就没从玉笑书身上挪开后,深不可测的眼眸里流露出一丝不满,就连那声音里也是充满了不悦,可他自己却如不曾察觉一样。
“妥,当然……”她下意识的接口道,可当一个妥字从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