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文瑶鼓了鼓嘴,眨着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睛看着边子期,半晌才道:“哦哦。但你明明那么年轻,叫姑姑婶婶好老的。”
“我不介意。”边子期淡淡一笑,勾起的嘴角隐隐有些意味深长,“想来,你也没必要觉得介意,毕竟三皇子也得唤阿琛一声皇叔。”
“嗯。”边文瑶轻点头,但眼里却是闪烁着疑惑,“可王爷还没有诏告天下说你是他的王妃,这样姐夫好像不需要唤你为皇婶,姐夫,我没有理解错误吧?”
燕戚云眸色一闪,看着她脸上的疑惑与天真,迟疑了下,微颔首。
让他唤一个与边子期一模一样的女子为皇婶,他还做不到,尤其是……她虽表现的不一样,可他依然觉得她还是边子期,那双澄清似水的眼眸在记忆里尤为深。
“你……和小皇叔的关系尚未明示……”
“三皇子,这话您还是说与王爷听为好。”千行依旧未等他将话说完,就不卑不亢的将之打断了,“想来到时候王爷会给你一个明示。”
“千行,三皇子说的也没有错,”边子期紧接着千行的话温柔而语,“我与阿琛的事儿是尚未诏告天下,这燕家的人若不承认,我也无可奈何。”
千行偏首看向她,恭敬而语:“王妃,王爷断是会给你一个名分,而不会任人说三道四。王妃,你今日出来的时间也长了,该是回屋里休息了。”
说话间,他便伸手将桌上东西收拾了起来。
“这……”她轻蹙眉头,红唇微抿,看了眼未曾离开的燕戚云二人,又看向千行,“这怕是不妥,三皇子他们……”
“三皇子,王妃是为孕妇,在外边逗留的久了伤身,若不小心出了点事儿,王爷怪罪下来怕是会连累三皇子,想来三皇子也是不愿意见到这样的情况。”千行悠然而语,似丝毫不畏惧燕戚云的皇子身份。
而燕戚云自是听出他这话的意思,无疑便是逐客令,虽为一个下人这般所言有失颜面,但终究是没有说什么,只道:“是,先告辞了。”
“姐夫,等等我。”边文瑶见他大步离去,看了眼边子期,就小跑着追了上去。
边子期幽幽目送着他们消失在眼帘里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同时不忘低咒了句:“丫的,每回见个人跟个打仗似的,还要做戏,真tm累!”
千行听着她的话,暗暗笑了笑:“王妃,属下见你是乐在其中。”
乐个屁!
她横了他一眼,目光划过先前边文瑶所站的地方,柳眉轻轻蹙起:“你觉得那边家三姑娘如何?”
千行淡淡道:“长得挺好,比她的两个姐姐都耐看,但心思好像不小,先前与王妃说的话,听似天真无邪,可细细辨别,无疑都是带着刺的,这姑娘……王妃,属下以为你要继续安担的过日子好像不太可能。”
呵呵……
她也是这么觉得,这要想过上平淡惬意的日子,或许是要……下辈子!
作孽啊作孽,那拓拔清渊既然能让她活过来,怎得当初不给她挑个太平的点,为什么就找了个事儿如此的人呢……不过换言之,若换了个寻常的普通的,大概她和燕陌琛也不会有眼下这交际了。
福祸相依,大抵便是如此。
“不过……依属下之见,三皇子似乎还是怀疑你就是……”后边的话千行没往下说,但她却以明了。
她微颔首,澄清似水的眼眸里掠起一丝复杂的神色,幽幽地盯着千行手中拿着的宣纸,她……的身份的确是迟早会被掀开的,不仅是她是边豪彦的女儿,甚至还会包括她是云荒国逝去的赫赫有名的女将军边子期。
一旦如此,若有人开始借着此事生事,说燕陌琛叛国什么的也是极有可能的。
这……
她抬手拧了拧隐隐作疼的眉心,思量了许久都不曾寻出一个令人满意的方法。
“过一天算一天,这天塌下来也还有高个顶着,不想了不想了。”她懊恼的叹了声,随后压低了声音,“千行,寻个可靠的人替我暗中注意着边文瑶,以及她身边的下人。”
“是。”千行恭敬的应声而语,“王妃,属下以为三皇子也当是要密切注意着点。”
他……注意他?
边子期柳眉又是蹙起,沉默片刻,轻摇首:“不必再派人,想来以往便是有人在暗中跟着他,眼下就无需在浪费人力了,他暂且还不会折腾出什么事情来,除非他觉得皇位已对他不是那么重要了。”
“是。”
“不过……”她话虽这么说,眉头却始终不曾展开,那眸子里满是纷杂的光芒,“我还是想要听听他这几个月来的事儿。”
“好。属下这就给你安排人去。”千行点头,“但还请王妃先回屋休息,这日头快近正空,晒的很,在外头容易伤身。”
她轻颔首,目光已接受到他无形中传递来的信息,有不该来的人在往这儿靠近。
她起身而走,依旧是慢悠悠的姿态,悠然走在生机勃勃的庭院里,双眸却是不停地注视着周遭往来的人,当一身着绿衫的婢女提着食盒恭敬的与她福身行礼时,她便瞥见到千行对她微微张了张口。
“夫人,奴婢依厨师傅的吩咐,给您送来了午膳,不知您是打算在何处用膳?”
边子期睨了眼食盒,视线幽幽地落在婢女的身上,温婉而语:“回屋里,你且随我而来。”
“是。”
这回屋子的路上瞬间就多了一个人,当然也多了一双眼,一双一直在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