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里,顿时寂静了下来,空气中泛起诡谲的气息。
燕陌琛低眸睨了眼她微微颤抖着的手,嘴角轻轻的勾了勾,深邃的眼眸里也是泛着淡淡的笑意,隐隐夹杂着一丝宠溺。
“然后?”他慢悠悠的问道。
边子期仰首迎着他含笑的眸光,轻哼了声,便是收回了匕首:“今儿个便宜你,先不动你,等养肥了再宰!”
“养肥了就舍不得宰了。”燕陌琛淡淡而语,低沉的嗓音里带着一丝玩味,“要宰可要趁早宰,你看我已在你跟前……”
“你还来劲了。”她听着他戏谑玩味的话语,轻瞪了他一眼,“是不是不见点血当真心痒难受?”
他沉沉的笑了笑,那声音颇是魅惑人,宛若百年老酒开坛,溢出醇浓的香味,令人回味无穷!
“稍许有些许难受,毕竟瞧着你心头里憋着一口闷气,我双眼难受。”
额……
她愣了愣,朗似秋水的眸子里波光涟涟,他……这算是变相的说甜言蜜语吗?
“没什么,不过是大清早的受了点惊吓而已。”她敛去眉眼间的神色轻描淡写的出声道。
燕陌琛轻颔首,伸手将她揽入到怀中,紧紧拥着她:“是我的不好,未能将事儿交代清楚,连累了你大动干戈,还动了怒气。”
低低的声音,温热的气息,一点点的落在她的耳畔上,让她焦躁的心平复下来,她抬手回抱住他,他的身上裹着一丝寒气,可就算是这样的温度也让她倍觉温暖。
“哟,这大清早的就看到小陌琛和小期期秀恩爱,真是羡煞旁人。”柔媚而不失清朗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伴随之的便是纷纷扬扬的花瓣飘落下来,随风缱绻飘飞,只留下一抹淡淡的清香。
边子期脸微微一红,抬首循声望去,却见花弄影只是站在屋檐上,并未下来,眼里不禁掠起一丝玩味:“大师兄,这过来拜年,怎站在屋顶上呢,要是让外人瞧见了,还以为是我家王爷招待不周。”
花弄影摇了摇手中那把骚包的红扇,一双桃花眼里波光流转,未语笑三分:“小期期倒真是会说话,说拜年也当是你们两小的给师兄我拜年。”
“哦?”她微微扬高了声音,“既如此,那大师兄你此番前来是何用意?若是商量事儿,也不该是如此。难不成你是不敢下来,前儿个几次让我打怕了?”
此言一出,花弄影脸上的笑意僵了僵,他……被一个小女人取笑了!
“你……”他死不承认的轻哼了声,略有犹豫似的飘掠下来,落在他们的身前,当看着他们紧紧依偎的模样,桃花眼里闪过一丝晦涩的光芒,“你们二位怎还不松开,是想虐死我?”
话音刚落,燕陌琛低沉的声音从凉薄的嘴唇间缓缓溢出:“你又来做什么?”
“小陌琛,别每次我出现,你就是这么一副冷冰冰的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欠了你钱!”花弄影轻轻摇着红扇,笑悠悠的出声道。
“你的确还欠着我钱。”燕陌琛不急不慢的回道,“前前后后共借十八次,最多一次一千两,最少一次五两,总计13465两。”
花弄影闻言,脚不由得一软,他……要不要记得这么清楚!
那红艳的唇轻轻的抖动着,一双弯弯细长的眉也在颤抖着,他……竟是无言以对。
“什么时候还?”燕陌琛面无表情的问道,“这钱我需要用来取媳妇。”
话一出,庭院里顿时溢出笑声来,只各个碍着自家主子那冷冰冰的脸,都及时的收住了笑声,暗自憋着笑的偷听者他们的对话。
“燕陌琛,你要不要这么抠门的,这13465两不过你家产中的一角,你竟然还讨?”花弄影轻挑着眉头,瞪着他不悦道,“还有……小期期,小陌琛竟是只用这些银两娶你,你不觉得自己太便宜了?”
边子期澄清似水的眼眸里闪过狡黠的光芒,轻颔首:“我也这么觉得,好少,都不够给娃买衣服。阿琛,你将钱借给大师兄多久了?”
“长则十九年,短则三年。”燕陌琛幽幽而语,低低的嗓音里却似泛起一抹笑意。
“哦……”她悠悠的拖长了音,目光里闪烁着的光芒更加狡黠,“这么说来,这不该是13465两,毕竟放在钱庄里可都是有利息的,所以……大师兄,你觉得该是多少银两够娶我?”
花弄影只觉得额头上的青筋不停地在跳动着,他……怎么发现他们两个一个比一个抠门,一个比一个精明,这简直是……奸商!
他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索性耍起了无赖:“我没钱,不还!”
“不还可以。”燕陌琛慢条斯理的接口道,声音里带着冰寒的气息,“立刻消失。”
“我就不消失,你拿我如何?”花弄影轻挑了下细眉,一双桃花眼里流转着挑衅的光芒,“来呀,来打我呀!”
边子期听闻,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下,这……这花弄影要不要玩得这么“贱贱”的!
而燕陌琛还一本正经的出声道:“你哪边皮痒了?”
“我哪儿都痒!”花弄影轻哼了声,“你有种来打我,打不着是小狗!”
“打得到,你叫声‘汪’。”燕陌琛紧接着回了他一句,依旧还是冷沉的声音,就连脸上也没丁点笑意,面无表情,可就是道着令旁人刮目相看的话语。
“你们……幼稚不?”边子期看着他们还真玩上了,柳眉不停地抖动着,她……实在不懂男人们的世界,怎么幼稚起来比小孩还幼稚,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