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荒国将军,边,子期,身为毒物,若毒破肤而出,凡触者闻者皆亡,于年二四,小毒发一次,刮骨而压制,四年后,又当复发,他时,身旁之人皆会染之,终卒!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可却看得燕陌琛触目惊心,身体便是一毒物,身旁之人还会感染,最终死亡……他想他终是明白那为她唤着融墨的人为何嚷着要将她烧了,也终是明白为何会有人说她必须死。
若如此毒物,以一个旁观者来看,当是要除之。
只是——
他真不知拓拔清渊是如何狠得下手将她杀了,但转念想想,这拓拔清渊心中大抵早有所准备,让她死,也会让她生!
燕陌琛凝望着她的睡颜,眸间,心间皆是泛着惊涛骇浪,他……
他将纸张折好塞入袖笼中,起身悄无声息的走出屋子,吩咐了外头候着的月骑仔细着屋中的动静,便是离开了雅期阁。
……
边子期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她看着明晃晃的日头,眼眸轻轻眯了眯,原来已这么迟了,她动了动身子,却猛地发现自己竟是在床上,不由得小愣了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他将她放在床上。
他……那时候温柔的声音还一直在耳畔回响着,让她回味无穷,甚至还傻呵呵的独自乐呵着。
不过,她发现他已不在屋中,大抵是去给谁“拜年”了。
她起身将自己收拾妥当后,草草的用了早膳便是去看了月色,不想其刚才又睡下了,便也只能独自在庭院中打发时间。
庭院里,昨夜那堆积如山的尸体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地上若不细看大抵也是没法看出任何血迹来……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
但她却知晓,有些事儿就算在外表上是没有发生过,但在人的心里却已烙下了踪迹,怎么都无法抹去,她……记着这些黑衣人,一个个来势汹汹,想要擒拿她和月色,他们……为的是哪般?
她以为她其实也不过是个寻常人,顶多是个好运的寻常人,死了都还能够重新活着,除却之外,她算是一个与丈夫和离的别无任何特征的寻常女子,而月色她不过一个侍卫……最多的便是其父亲是扶桑国人。
可偏偏……这一个个还都卷入了荒诞的怪圈里,她们深陷其中,几乎快无法从中拔出来,且最让人头疼的是她们还什么都不知晓,完全被蒙在鼓里。
秘密,到处都是不可说的秘密……
澄清似水的眼眸里缭绕起纷杂的光芒,幽幽的眺望着折射着耀眼光芒的琉璃瓦。
这时,不远处传来看门子恭敬的声音:“王妃,云荒国太子殿下派人来邀请您与王爷进宫。”
“王爷不在。”边子期收回视线,偏头朝看门子看去,平静似水的出声道,“告诉他,待得王爷归来,我们便会一同进宫拜访太子殿下。”
看门子稍稍犹豫了下,便是恭敬的退着离开了,而后便没再来说什么,想来那宫里来的人也回去了,断不可能一直等着她和燕陌琛。
不过,她原先还以为燕陌琛是进宫去拜访拓拔清渊,眼下瞧来,大抵是去了别的地方,真不知他大清早的又跑哪儿“寻欢作乐”去了!
这念头在脑海中一起,她暗愣了下,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已把自己放在他的身边了,会在乎他在想什么,会在乎他去哪儿,会在乎……原来她已是那么的在乎他。
也原来……从过往的爱中走出来并不是那么难,她以为她会走不出与拓拔清渊的****,不想还算是走出来了,即便想到他时,这心还会抽痛,但她想如今这时间于她来说,大概能够冲淡她所有的回忆,最后真真正正的只是回忆。
“阿姐似乎挺悠闲?”一道清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与此,一道凌冽的掌风袭向她的背脊。
边子期倏地腾跃起身,躲开最终贴着她衣角而过的劲风,她高高的站在树枝上,轻轻的晃动着,垂眸俯视着下头站着的女子,长得与月色一个样,就连声音也是一模一样:“果然是跑出来了,这几天在外头逍遥的如何?”
“自然是好的。”这假月色浅笑而语,手中却是甩出一把淬了毒的飞镖,直朝着她射来。
她轻轻一闪,躲开这些一碰触就会丢半条命的飞镖:“既然是好的,还跑回来,是觉得外边的饭菜吃不饱,想来咱家蹭饭吃吗?”
假月色勾了勾嘴角,冷笑了声:“你倒是能想。”
“那是。”她轻挑了下柳眉,手中软剑挥斥着,将迎面而来的飞镖打了回去,那假月色当下开启了三段跳,不停地躲闪着被她甩回去的飞镖,“不然我实在想不出你回来干什么,总不能认为你脑袋不灵清回来送死。”
此话一出,假月色的面色就变得不是那么好看了,她冷哼了声:“到底谁死还不知晓,边子期,你别对自己太自信!”
“我就是这么自信,怎么滴?”她扬了扬眉头,澄清似水的眼眸里泛起挑衅的光芒,“我就不信我还擒拿不了你!”
不过话是这么说,她暗下也是分外的小心谨慎,她明白这假月色既然敢如此光明正大的来挑事,定是暗中做了周全的准备,不然……还真是脑袋不灵清回来送死!
假月色闻言,眸间掠起浓浓的嘲笑:“你会为你的自信付出代价!”
“哦。”她淡淡的应了声,轻描淡写的声音险些让追逐着她的假月色脚软,竟是应得如此平静,这……
假月色又是冷哼了声:“你倒是装得镇定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