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陌琛离开后,边子期昏天暗地的睡了整整三天,那起来后叫神清气爽,精神抖擞。
她随意地寻来些许食物,填饱“嗷嗷待哺”的肚子后,就离开了将军府,去街上溜达了。
寒风呼啸,吹得枯叶漫天飞舞,却抵挡不了年关时的热闹,街上到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氛,看得她平静的心思激起千层浪。
往年过年,她总是处在热闹之中,融入在热闹之中,而今年大抵是要过人生最为孤单寂寞的年了。
一声低低的叹息声从她口中溢出,带着些许无奈,原以为她和燕陌琛会是好好的,不想……也还是隔了事儿,其实是可以选择不信,可当看到他自从遇到她后,那身子当真是越发糟糕,她又怎能不信?
“煞……你要不要买些回去?”一道还算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边子期愣了愣,停下脚步侧身看去,却见洛奇立在身后,她下意识的朝他身旁看了看,并无拓拔清渊的身影,一丝疑惑在她眸间飞快的掠过。
“殿下在宫里休息。”洛奇察觉到她的视线,平静的回道。
“那你……”她见他还是一袭寻常衣裳,眉头也跟着蹙了起来,清泠泠的声音里泛着一丝不解,“怎出宫了,他该是离不开你照顾。”
洛奇眸色微闪,一丝复杂的神色在眸间闪现,稍瞬即逝:“殿下让属下跟着你。”
“跟着我?”她愕然,“为什么?”
但不等他回答,她便又是自己回道了:“宫里多险境,你还是莫要离开他为好,我无妨,阿琛有让人在暗中护着我。”
洛奇眸露犹豫,向着四周扫视了一眼,目光在不远处停顿了下,终是点点头:“好。”
言毕,他便是转身而走,但眨眼间,他又停下了,他回过身子看向她,平静似水的出声道:“通缉令殿下已撤下,你已无事。”
“我知道了。”边子期微颔首,澄清似水的眸子微微闪烁了下,泛起一丝无奈之色。
纵使如此,她也不好顶着那张脸了,毕竟煞王都离开云荒国皇城了,煞王妃还留在这儿做什么?
再者……顶着与素心极为相似的脸到底还是有些许不习惯,尤其是在不知不觉中心已渐远的情况下,她不想给她添麻烦,也不想给自己添麻烦。
在街上似无所事事的溜达了一圈后,她便是回了雅期阁。
燕陌琛离开时,曾与她说过,让她在三天后巳时来雅期阁的书房里取一檀木盒子交给……交给拓拔清渊。
不想等她踏入书房,发现书房内一团糟,跟遭了贼似的,不对,就是遭了贼,她四处翻动了下,都不见他所说的檀木盒子,心思不由得一紧。
他走时曾有交代,这檀木盒子里的东西甚是重要,断不能落入他人手中,可眼下看来……这东西摆明便已让人拿走了!
这如何是好?
细长的柳眉紧紧蹙起,眉心成结,澄清似水的眸子里满是凝重的色彩,幽幽地盯着一团乱的屋子。
忽而,她发现书架断层处夹着一小方布锻,而这布锻的料甚好,绝非寻常人穿得起,且还是一女式布料,看样子来的该是一“女贼”,不小心衣裳在这儿挂了彩。
她踏出书房,唤来一直守在外头的侍卫:“这三天里可有什么人进去过?”
侍卫摇摇头:“回王妃话,不曾有人进入。”
这……王妃听在耳里,好像还是有那么点不适应,毕竟她和燕陌琛……大抵是名不正言不顺。
但,她也没有让他改口,只道:“当真不曾有人进入?”
他还是摇摇头,但下一刻却又是点点头:“有,月大人进来过。”
月色?
边子期蹙蹙眉头,怀疑道:“什么时候?”
“昨儿个早上。”侍卫回道,“王妃,可是有什么问题?”
有,问题自然是有的。
可是她知道就算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了。
昨儿个来的摆明就不是月色,极有可能是关押在偏院的冒牌货了,但就算如此,那人也当是不会穿如此上等布锻的衣裳,因为月色素来穿得极为简朴。
再者那檀木盒子若是一早就会在,燕陌琛断不可能说是让她三天后再来取,所以……它难道还在书房里?抑或有人趁着侍卫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偷偷溜了进来?
边子期沉思小许后,又回身进了屋子,她不急不慢的理着屋中被弄得乱七八糟的书籍和画卷,一样样的将它们放回到书架上……也就在快要将书籍整理好时,她在地上看到了一只檀木盒子,可惜……它打开了,里边空无一物!
这……
当真是让人窃走了!
该死的!
这事儿真够麻烦的,要是扰乱了他的事儿,她岂不是罪过了?
边子期看着它,眉心阵阵发疼。
她弯腰将它捡起,拿捏在手上,仔细地看了几眼后,便是发现檀木盒子里撒了些许药粉,这药粉仿若尘埃,乍一看,并不会放在心上,但一旦沾染在皮肤上,过上个两三个时辰便是会觉得发痒,渐渐地发红。
从药粉上留下的手指印来看,这拿东西的窃贼已是接触了这粉末。
她无声的笑了笑,笑意里带着些许邪气,她倒是要看看到底是哪个女贼子中了招,她将檀木盒子寻了个地方搁置了起来,并不是很显眼,但若细看就又能够轻而易举的发现……
在收拾妥当后,她出了书房,找来燕陌琛给她留下的十个月骑,与他们吩咐了些许事儿后,就径直的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