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子期身子一僵,遮盖在身上的被子滑落一截,衣衫不整,胸口处包扎着的布锻若隐若现。
她迟疑小许,轻描淡写道:“不小心弄伤的。”
燕陌琛凉薄的唇轻勾起一道完美的弧度,笑意缓缓倾泄,泛着一丝不曾掩饰的邪气:“是吗?”
“是。”她还是心虚的点点头,心下却暗暗猜想着他这么追问她到底是有何用意。
“女人,不肯讲实话是要挨罚的。”他慢悠悠的站起身子,不急不慢的朝**边走来,幽邃的眼眸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直将人看得浑身不自然。
他越近,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越浓,若有一种无形的压力。
边子期暗暗吞咽了下口水,冲着他谄媚的笑笑:“岂敢,在您老人家面前,小的岂敢撒谎,您说是不是?”
呵呵——
他似乎是笑了笑。
“反问我?”他俯视着她,眼眸里透露出来的光芒甚是诡谲。
她点点头,不反问他反问谁,这屋子里除了他,可就没别的人了,至于有没有别的什么鬼,她倒是不清楚。
不过,眼看着他走到**边站定,她下意识的往**铺里边挪了挪:“您老,有话好好说,站着多累,您……”
话尚未说完,便是让他慢条斯理的打断了:“站着是累,可是躺着不累了。而且你都如此好意的腾出位置来让我休憩,你说我要是拒绝,岂不是太对不起你如此殷切的邀请?”
这……
边子期嘴角连连抽搐了几下,她……当她什么都没有说。
“怎么,想要反悔了?”燕陌琛看着她又默默地往外挪,眼眸深处满是笑意,有这女人在身边,这辈子大抵是不会孤单无趣了,只是……
眸色飞快的闪烁了下,但稍瞬间,又恢复如常。
他接着道:“但你确定真要挪出来?”
她倏然不动了,澄清似水的眼眸里掠起复杂的神色,幽幽地盯着他,仔细地猜想着他今儿个是怎么滴怎不停地找茬,总不会是吃错药了?
然而,还未等她想个明白,且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时,她的里衣竟是华丽丽的让他扯开了。
“你……”她伸手欲去抓被子盖住身子,奈何被子也让他拉住了,“你想冻死我?”
燕陌琛落在她胸口上的目光微闪,抬眸看了眼她不满的神色,视线又落回到布锻包扎着的伤口上:“这一招不正是跟你学的?”
说话间,他出手极快的封了她的穴道,丝毫不给她反抗的机会,只由得她忿忿的瞪着他,于他而言,这样的眼神更像是嗔怪之意,而非愤怒。
“燕陌琛,你别胡来!”她叫喧道,“你现在若是胆敢霸王硬上弓,我定是废了你。”
“嗯?”他声色陡然一沉,本就低沉的声音此刻听上去多了一分了冷意,“你说什么?”
额……
“好话不说第二遍。”她迎着他的目光,略觉得有些毛骨悚然,连连改口,“您老人家还是替我将被子盖上,就算您不担心冻着我,也该是好好考虑下这样可是会冻着您乱播且已发芽的种子。”
燕陌琛闻言,嘴角不着痕迹的抽动了下,这女人……
不过,他也没再磨蹭,小心翼翼的解开布锻,一不大不小,不深不浅的伤口赫然出现在视线里,而这伤口恰是那把匕首所留下……一瞬间,浓黑的剑眉紧紧的蹙起,幽邃似潭水的眼眸深处也是泛起深不可测的暗涌,毫不掩饰,深邃冷沉。身上也是寒气狂肆,带着席卷一切的冰冷。
“怎么回事?”
凉凉的指尖轻划过伤口,边子期心头轻轻一颤,她微抿唇,轻描淡写道:“刚不是说了,是不小心弄伤的。”
“不小心,还是用我这把匕首弄伤?”他声色冷寒的追问道,“女人,你还想要撒谎?”
“我没……”她轻轻嚅动了下唇角,想要一路否认到底。
然后,话才出口,便是让他冷冷的打断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蠢事。”
蠢?
她并不觉得她蠢,她以为倘若心头血真能够缓解他的痛苦,她真愿意每隔七天为他供血。
她回望着他冷沉的眼眸,轻轻的摇摇头,平静似水的回道:“我只知道我这么做是为了救人,即便最后不过是玩笑话。”
“你……”燕陌琛听着她云淡风轻的话,竟是由心升起一丝无力感,“救人,救我?若是要以你身子为代价救我,我便是不会将解药给你了。”
“我知道。”她点点头,澄清似水的眼眸里泛起一丝凝重的色彩,“陌琛,我虽是自私的人,却也是懂得感恩的人,再者我不忍心,我不忍心看着你一直默不作声的忍受着身体上的煎熬,说心头血能缓解你的痛苦,我自然是乐意。如果……如果……哪怕是怀中的孩子也真能够解你的毒,我也完全不介意……”
话还没有说完,唇便是让他堵住,还未出口的话如数被吞没。
吻,不似以往霸道,也不似以往强劲,每一点都倾诉着温柔,一点点,一寸寸,将压抑着的情绪如数吐出,但她却感觉到他俯着的身子在轻轻的颤抖着,就连那胸口也剧烈的起伏着,似带着一丝不安。
“子期……子期……”他微直起头,薄唇间轻吐出的温热气息落在她的身上,“往后无论如何,都不可如此。”
边子期轻颔首:“好。”
但若她真能够救他,她还是会如此为之。
她……
还未等她煽情的来几句,他好不容易柔和起来的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