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似潭水的眼眸里泛着层层涟漪,柔情似水,幽幽的凝望着她的眼眸,不让她有一丝的闪躲。
边子期被他盯得心思波澜起伏,几次想要挪开目光,却都让他捕捉到,他的眼神仿佛是漩涡,几乎是要将她吸进去,完全容不得她有一丝的挣扎。
“女人,平时做事不是胆大直接的很,怎的一碰到这事儿就要做缩头乌龟了?”燕陌琛的声音非常的低沉,可依旧动听魅惑,牵引着她的每一根神经,“还是说……其实是我自作多情了,你其实对我一丁点的情意都无?若是如此……”
他眸色忽然一暗,眼里似有闪过一丝决绝的神色,仿佛下一刻就会决定从她身边离开。
这让她不禁有些心慌,心也猛地一沉,下意识的摇头:“没有,我喜欢你!”
清泠泠的声音清脆动听,似山涧滴落在玉石上,甚是悦耳。
燕陌琛闻声,嘴角慢悠悠的勾了起来,一抹淡若清风的笑容肆意绽放,翩若惊鸿,而那双幽邃的眼眸里柔情更浓,泛着丝丝宠溺:“女人,果然是不逼你,你便是埋在心头不说。”
“你……”边子期柳眉倏然蹙起,澄清似水的眼眸里掠过一丝恼意,“你在诈我?”
“若不如此,我何来听你亲口承认?”他俯下身子,于她额头轻轻一吻,“明明是在乎,为何还要装得那么疏离,明明早已可以放开曾经的情,还要傻傻的执着着,恨来自爱,你那么恨他,也会让我不安。”
低沉魅惑的话语一点点落入耳里,温热的气息也洒落在她的肌肤上,让她浑身一颤,他……他竟是会因为这个不安?
他不是……
他对她的在乎似乎早已超出她的预料了。
“我……对不起。”边子期声色轻柔的回了一句,目光已不再逃避,直直的回望着他,“王……陌琛,我承认我喜欢你,也承认我在乎你,可是……”
话尚未说完,唇便已是让他堵上,这一份亲昵来得气势汹汹,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入他的腹中,让她不再有心思去惦记着旁人,不再去念着旁人,是爱,是恨,是痴,是怨……都是一干二净,所有的,都该只属于他。
匆匆赶来时,闻得她已有身孕却独自要居于拓拔清渊的和鸣宫时,他的心慌,他的害怕,他的惶恐……几近将他吞噬。
他怕她的恨不敌她曾付出的爱,他怕旧情复燃,他怕她再也看不见他的好……
所以,他不顾身份的闯入了和鸣宫。
却见到……她与拓拔清渊对峙。
这曾让他有些许欣喜,倘若清渊死了,死在她的手中,那么她的恨是不是可以彻底放下了,可以一直和他在一起……但理智尚存,他明白拓拔清渊当初那么不顾一切的将她杀死,定是有原因。
若是她杀了清渊,而有朝一日,她发现这里边有着情非得已,她一定会恨他,恨他为何不出手拦下……他不要她的恨,她的恨太过烈,烈到会让人承受不起。
他要的是她记着他的好,记着他给出的爱,而后甘愿放开过往与他携手走还漫长的路,风雨无阻。
可,他也明白,若拓拔清渊当真是情非得已,她眼下的心势必还是会有所动摇,所以他……他也只能自私一点,将她留在身边,努力的霸占她的那一颗心,不让她往后有丁点动摇。
而且拓拔清渊能给的,他也同样给得起。
“唔……”一丝动听的低吟声从她的口中溢出,她埋在心中的情愫让他这汹涌的烈火点燃,情不自禁的释放出来,伴随之的还有原始的冲动。
燕陌琛闻得这丝丝扣人心弦的声音,火焰燃烧的更旺,他下意识的伸手欲挑开她的衣裳时,却闻得屋外传来月色平静似水的声音:“王爷,子期有身孕。”
一瞬间,所有的火焰被这当头而来的话浇得只剩下冒白烟……
两人大眼瞪小眼,渐渐地泛起一丝尴尬,甚至边子期的脸通红如炉火中的炭,红得发烫。
她……对他的情意或许比她想象中还来得猛烈,她贪恋他给的温度,甚至已开始舍不得放开,在刚才看到他黯然的神色时,她便是……原来或许已不只是喜欢,时光与距离都不曾掩盖掉一切,她曾想过就此来逃避,曾想过离开的久了,说不准这些都淡了,所以她只需要找到七心草救他,还了一份人情,简简单单的,只不过是意外的喜欢了一个人。
可眼下,或许已割舍不断。
然而——
她与拓拔清渊……想到他,恨总是会蔓延开来,放开也不是那么简单轻松,她还是需要点时间。
“与我在一起,还在想别的男人?”他望见她眸间一闪而过的恨意,似不悦的沉了脸,眸色也仿佛在一瞬间凌厉了许多,但仔细去看,却还是能够发现那隐隐之中满是柔情,与一丝极难发现的不安。
边子期下意识的否认了:“没有。”
“有。”他却不允许她撒谎,不允许她这样欺骗自己,也欺骗他。
“我说没有就没有。”她不悦,愤愤地瞪了他一眼,似在恼怒他的不解风情。
燕陌琛见状,微微一怔,随即无声的笑了笑:“好,你说没有那便是没有,孕妇脾气大,我自是有听说过。”
“你……”她瞬间无语,但心间却更多的是甜蜜,她从不曾想过一个高高在上威震四方的王爷会是如此与人说话,更没想过他那看似淡漠冰冷的外表下其实有一颗比谁都柔的心。
但——
有些话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