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道沉闷的声音响起,边子期毫无防备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冷气,直呼疼死人,这落差简直能够让她屁股开花。
她轻轻揉了揉,忍着痛站起身子,但却茫然了。
四周一片黑寂,暗的伸手不见五指,静的只能听到她自己的心跳声。
这……
还不等她寻思是怎么个情况时,一阵阴飕飕的风从背后袭来,直往她的脖子里灌,那凉意使得她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渐渐地,手臂上还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好古怪,好诡异!
她抱着双臂,拧着眉头,双眸幽幽地凝视着这压根就不能视物的鬼地方。
她缓慢地悄无声息地转动身子,可那阴森的风也跟随着她转,一直就在她的身后,吹在她的背脊上,直让她背脊心发凉,沁出细密的冷汗。
在她身后的到底是什么鬼东西,这地方到底是关押着什么人,为什么那么渗人?
她捋了捋起满鸡皮疙瘩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脚步,脚下时不时地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仿佛是踩到了人骨头。
心,提到了嗓子口,惧意也在一点点的增长着。
鬼吓人,吓不死,人吓人,吓死人。
怕的便是如此。
她小步地走了好一会儿,忽地从衣袖中掏出一粒夜明珠,也极为迅速地转过了身子,明亮的光线陡然照亮这一片黑暗的牢中牢。
她的视线猛地捕捉到一双闪烁着诡谲光芒的眼眸,可当她定睛看时,却发现什么都没有,这牢中牢里空无一物。
边子期柳眉紧紧蹙起,澄清似水的眼眸里疑惑更浓,她开始好奇的打量起这牢中牢,墙壁上不知为何种锐利的东西刻画的五花八门,那横七竖八的线条、图形一一灌入她的脑海,迷惑着她的眼眸,使得她渐渐入了神。
忽然,一阵冷风在她身前划过,她手中握着的夜明珠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四周再一次陷入了黑寂中。
边子期怔了怔,稍即醒神过来,看着无尽的黑暗,她无奈的叹了声,她又大意了。
不过她也有暗暗庆幸,这地儿关押着的人似乎并不想要她的命,好似就在逗她玩,想让她在这一片黑暗中害怕,惶恐……
她轻轻皱了皱眉头,抿抿唇,轻描淡写道:“是人是鬼总是要出来溜溜,这么藏着难不成其实自己是个胆小鬼?”
话音落下,她四周掠起阵阵阴风,直将人吹得打哆嗦。
这……
也太古怪了,难不成这里头的不是什么人?
不,这绝对不可能。
先前她可是有听到那苍老的声音,有听到他提到不孝徒儿,也有听到他提到燕陌琛……如此,就该是人。
然而——
还不曾等她去揭开这藏在如此古怪诡异的牢中牢的人是谁时,耳边响起一戏剧唱腔,温婉婉约、缠绵婉转、曼柔悠长,似有说不尽的红尘往事,泛着一丝丝浸在其中的哀凉。
伴随之的还有阵阵阴飕飕的凉风直吹着背脊,寒意侵袭入骨,刹那间冷汗如雨,顺着背脊滑落,渐渐湿透衣裳。
这……
也忒刺激神经了!
边子期感觉自己的声音徘徊在喉咙里,犹如鱼刺哽着,几次暗暗吞咽后,这绷紧的神经终是缓缓松弛了起来。
她仔细地听着,终是听出些许玄妙来了。
她勾了勾唇角,嘴角溢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她按着曲词和先前在墙壁上看到的图形,一步步地在地上踩着并不能看见的格子步,前前后后,左左右右,那脚步极为轻快,仿佛是一支和着那曲词的舞。
曲落,步止。
黑寂的牢中牢忽然亮堂了起来,那明亮的光线几乎刺得她睁不开眼睛。
她微眯着眼眸朝前头看去,只见一披散着白发,衣衫褴褛,脚戴铁链的人站在她的面前,此人形如鬼魅,离她只有两尺距离,一双烁烁眼眸此刻正透过那散乱的发丝幽幽地凝视着她,似乎还带着一丝诡谲的光芒。
边子期微怔了下,随后长叹一声:“果然是个老头儿,这人吓人,果然能吓死人!”
“没礼貌的丫头!”老头儿伸手撩拨开披散在额前的白发,不满的瞪了她一眼,“好歹要尊称一声前辈!”
她轻哼了声,这老头儿那么无趣的来吓唬她这个“天外来客”,还想让她乖乖称前辈,没门儿!
她对他手一摊,不急不慢道:“老头儿,把夜明珠还给我!”
老头儿也是冷哼了声,拿着那粒夜明珠在手中把玩了会儿:“没门,这落到此地的东西都是我的,你也是我的,还不乖乖叫一声前辈来着。”
边子期嘴角轻抽了下,轻瞪了他一眼:“会有前辈吓唬后人的么?”
“我这不是一个?”老头儿轻挑了下眉头,背过手不急不慢的在牢中踱步着,那铁链摩擦着地面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伴随之的还有地上那一堆堆被踩断踩烂的骨头发出的脆响,“丫头,没想到你还挺有能耐,竟不仅能破了我设下的两道迷局,还胆儿大,这……老头儿我贼喜欢。”
他喜欢……
难不成他这么做就是为了找他喜欢的?
呵,她还真“荣幸”!
这算不算好奇心害死猫?
“臭丫头,别摆着一张臭脸,老头儿我说喜欢你,可是你的福气!”他瞥见她那一张嘴角泛着一丝苦涩笑容的面孔,又是不满的瞪了她一眼,但转瞬间便是目不转睛的打量着她,仿佛是要将她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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