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子晞靠在燕戚云身上,轻摇首,微垂的眼眸里泪光点点,但却有一丝冷意一闪而过,她轻轻地打断他的话,娇软的声音更是惹人怜惜:“不,子晞不委屈。从来子晞便只是想着能够和你在一起就可以满足了,如今这倒是实现了,子晞很开心,子晞很幸福……”
说着说着,那眼泪滴落的速度更快了,这不停地敲击着燕戚云的心,让他心痛至极。
“子晞,你为何还是那么善良。”他轻吻着她滴落的泪水,一点一点,每一点都是那么的用心,看得一旁的边子期都羡慕不已。
“啧啧……”边子期原不想打扰他们秀恩爱,可实在虐死她这条单身狗,况且这都几次了,他们不腻吗?她看戏都快看腻了。
“这感情可真够好的,惊天地泣鬼神啊。”
讥嘲的声音惹来燕戚云一计阴寒的目光,那如墨的眼眸里满是寒霜:“边子期,立刻滚出去,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哦。小说”边子期轻描淡写的应了声,浅笑着反驳道,“你也没对我客气过,倒是我还傻乎乎自以为是的救过你。”
燕戚云眸色一闪,冷声道:“谁晓得那是不是你埋下的陷阱?”
“一定是我埋下的。[]”她没有丝毫辩解,甚至还一概全揽下了,“但你得感激我,好歹你这条命算是有我一半功劳,不然你何来机会跟你心上人卿卿我我。”
“姐姐,子晞谢谢你,子晞谢谢你救了戚云,子晞也谢谢你成全了我们二人,让我们终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边子晞柔声而语,那娇滴滴的声音里满是感激之情,但真假各自心里皆明白。
边子期勾了勾嘴角,不轻不重的冷笑了下:“你谢?不必了。还有今儿个我不是来看你们秀恩爱,燕戚云,父皇让我转告你一句话‘路是你自己选的’。”
话音落下,燕戚云的背脊微僵直,一丝凝重的神色一闪而过。
边子期见状,澄清似水的眼眸掠过一抹狐疑,但稍瞬即逝,又恢复了寻常的平静似水,她淡淡地扫视了他们一眼,嘴角讥讽的笑意不散:“你们继续。”
说完,她转身就走,才出了门就碰到前来禀告的看门子,但看门子见她从屋里头走出来时,这脚步立刻停住了,双腿直打着颤:“皇……皇子妃,奴才……”
“什么?”她没耐心的打断了他断断续续的话语,“有话快说。”
“奴才该死。”看门子倏地跪了下来,眼里竟是生了惶恐之意。
边子期俯视着跪在跟前的人,饶有兴趣地笑了笑,她可是什么都没有做,就吓着了,这做给谁看?
她唇角轻扬,笑了笑:“该死?那你去死便是,没人拦着你,要还不想死,别在我眼前晃荡。”
看门子又是浑身一颤,看了看她并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急急地走了,连要汇报的事儿都给抛到脑后去了。
这府中的人怎还真各个都是没出息的胆小鬼,边子期看着他逃跑的样子,嘴角勾起的笑容里嘲讽之意更浓。
她都不知该如何来形容燕戚云的眼光,是好还是坏,是没心计,还是心计太深,但无论是哪种,就眼下情况来看,她要的东西好像很难得到了。
真忧伤了,白白浪费了她那么多天的精力,甚至还不顾自身安危去救他以博得他丁点好感,好方便她到时候顺手牵羊,可不想屁点好感没有不说,他也好像被燕擎天放弃了,那好东西还会落到他头上?
早知道……千金难买早知道啊!
但万一……她回头睨了眼已阖上的屋门,从她以往听闻来看,他行事并不差劲只被爱情冲昏脑袋成了渣,要是哪天醒来,那么很多东西他应该可以唾手可得。
唉,真纠结,真头疼。
边子期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忧伤的看着阴沉沉的天空,低低轻叹了一声。
罢了,往后还是少对燕戚云抱希望,这三个月就静观其变,若他能够得到,那么她立刻顺手牵羊拿走,反正若要用那东西,她都只有窃,关系好点,说不准他会帮忙压下消息,暗下捉拿她,但如今,若等到那时候,她可能就是全国闻名的通缉犯了……
同样,就算没有那东西,她也是可以回去找拓拔清渊,只这样她没法毁去她为他打下的城池,没法让那些叛变的人都毁去,最多只能毁了他这个人……这样,其实蛮不甘心的,但这也是一条路,一条当她什么都没有拿到时走的最“轻松”最不甘愿的路,一条在她这三个月什么都没有得到时破釜沉舟的路。
“皇子妃,天色要黑了。”茯苓见她撑着伞纹丝不动的站在雨帘里,眉头轻蹙,担忧的出声道,“还下着雨,容易着凉。”
边子期闻声敛下思绪,微闭了下眼眸,神色又恢复了清明,微颔首:“回吧。”
回到青禾苑里,她就打发了茯苓,然后将太皇太后塞给她的纸团掏了出来,小心翼翼的将它展开,里边写着三行甚是潦草的字,似乎是写得很仓促,她逐一辨认,当看明白,她整个人惊着了,久久回不过神来。
直到外头响起一阵敲门声:“皇子妃,热水来了。”
“好。”她飞快地点燃烛火,将小纸张一烧,让其化为灰烬,彻底消失在这世间里,但心中却是久久没能消化掉那纸上写着的事,篡位……让她杀之……
这……
她怎么下得了手,而且是不是将她想得太厉害了点,难道芹嬷嬷是他的人?
太皇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