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院的的祭司,叫做卫鞅,据说他非常年青,向来神出鬼没。沐江右当年,有无数的身份,这位卫鞅也是一样。至今无人见过他的真容。”祁墨将北宫整理出来的信息递给白珏:“我现在看不见这些,你把这份资料拿给顾以南他们看看,让他们千万小心。”
白珏随手翻了两页,当看到上面沐江右的关系时,微有些诧异:“他是沐江右的义子?”
“对。”
“怎么哪哪儿都有沐江右的事儿。”要不是时代不同,白珏真想看看这位沐江右是何方神圣,他一个人,影响了这么多人,这么多年。简直是个逆天级的人物。
祁墨默然片刻,脑海里是当年那道不自禁想要亲近。
时隔多年,祁墨仍然记得他,如果不是那个人,他只是一个被大家所不喜的自闭的大少爷。
想到这里,祁墨突然道:“你去一趟祁家。”
“去祁家做什么?”白珏不解。
“还记得上次我跟你提过的从图腾玉上拓下来的地图么,虽不完整,但上面每条线路所通向的地方,最终点是祁家。”祁墨思索了片刻,道:“沐家的老宅在祁家,而图腾玉上所指的地方也是祁家,祁家……也许并不像我们所看到的那么简单。”
白珏睨了他一眼:“你祁家大少爷自己都不知道,真不知道你们祁家的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他起身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你呢,就别操心这些了,赶紧让徐天努力把人铁眼睛治好。要不然,以你现在的这副样子,我得考虑要不要投靠七重门了。”
祁墨直接无视了他。
白珏离开后,祁恒走了进来,他看了眼白珏离开的背影,道:“少爷,您现在还没吃饭呢?要不要我……”
“没事。”祁墨睁着眼,视线里一片漆黑。这种没有一丝光芒的感觉他仍然无法习惯,就好像眼睛看不见了,似乎连很多事情也被人掐断了前路一般。
如今的他们,深陷在了一个局里。
他淡淡道:“恒叔,我觉得……我们从小到大,命运都掌控在别人手里。”
当年的沐江右,当年的那些事,以及这后来所发生的每一件事情,他们走的每一步,都仿佛冥冥之中早就安排好了一样。他从来不信命,就像他到现在仍然不相信小尧被带进七重门,最后成为七重门门主这件事情是个意外。
至今他仍不知道,当年通知祁渡前去营救他们,从而破坏了沐江右计划的人到底是谁。
或者说,沐江右死的太不是时候。
回想当年的一切,祁墨完全有理由相信,沐江右完全有可能将老门主的人除掉的。可是最后却失败了?为什么?难道就像如今的自己,因为突然有了长老院的插足吗?
若非枫荛最后反水帮他,也许现在,他们都已经成为尸体了。
当年的沐江右,是不是也被人这样摆了一道?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这一切背后黑手,会是长老院的那个祭司么?
祁墨甩了甩头,脑子里一片混乱。
如果真的是那个人所为,那么就无法解释他先前猜测的小尧被刻意安排进七重门这件事情了。
祁恒见他脸色沉郁,眼睛直直的。周围的气场如同寒霜笼罩,祁恒不禁连呼吸都轻了些。
半晌,祁墨说:“恒叔,我现在连你都不敢信了。”
祁恒大惊失色!
“少爷,我绝对的对您没有二心……”
“我知道。”祁墨苦笑,似乎累极,他挥挥手:“我只是最近太累了,你先离开吧,我一个人坐会儿。”
“可是……”
“出去。”
祁恒无奈,只得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祁墨一个人的时候,他垂眸半晌,道:“出来吧。”
他话音落下,半晌没有人出来。
祁墨一动不动的坐着,似乎在等待。
几分钟之后,楼上传来脚步声。
一声一声,从楼梯下来,最后停在了他的面前。
即使看不到人,祁墨仍然准确无误的唤出了来人的名字:“司落。”
“难得你还记得我。”司落笑了笑:“你知道我来做什么吗?你居然把恒叔给支走了,就不怕我对你不利?”
祁墨不答反问:“你不怕我对你不利?”
司落轻笑,像以前一般,亲昵的坐在他身边,转头望着他的侧脸,叹息道:“祁墨,原本……我们应该能在一起的。如果当初沐江右没有把你们救走的话,我会让父亲放了你。那样的话,也许后来的许多事情都不会发生,我们也不会走到这一步。我喜欢上了枫荛,你喜欢上了沐清欢,原本可以各自安好,奈何人与人之间的爱恨,总是这么飘忽不可捉摸。枫荛恨了你这么多年,到最后,却是他自己下不去手。可是,我跟在他身边,历经了这么多,除了这条命快要失去,我什么也没有得到。”
祁墨沉默着。
大多时候,不论小时候还是长大后,她说话的时候,他几乎都是在沉默。
司落说:“人心是很贪婪的。以前我只想陪在他身边,为他做任何事情,哪怕是失去这条命,也在所不惜。可现在,你们相认了,也许不久后,你们会前嫌尽散,你们会一家人过着幸福的生活。”
“我呢?”司落自嘲的笑道:“我只能背负着一个坏女人的名声,被你们所厌恶,被他疏远,最后直到死,也不会被任何人记住。”
“我付出这一切,可以不求回报,可以得不到枫荛,甚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