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最后一丝余晖隐没,月亮替代太阳撒下光辉,两人回到岸边,沈惜月举起手中之物跟秦浩远邀功:“浩远你看我抓到了什么?”
秦浩远借着月色看清她手里挣扎的鲫鱼,点头称赞道:“老师身手不减当年呐。”
沈惜月心情极好:“草鱼烤着吃,鲫鱼做汤!”
“听夫人的!”
二人上了岸,换了干净的衣物,换下的湿衣晾在马车架子上。
秦浩远从柜子里拿出锅,从柴火里挑出几根粗些的树枝搭了个架子,把锅架上,沈惜月拿了小刀到湖边处理鱼,她只觉得自己动作娴熟,好像曾经这样做过多次,杀起鱼来毫不手软。
沈惜月一边刮着鱼鳞一边想,看来从前的自己便不是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不然哪家的父母能将女儿养得琴棋书画样样不通,轻功、凫水、杀鱼,这些可不是普通女儿家会的呢。
沈惜月回头看看生火的秦浩远,她真是三生有幸能遇见这样的男子,不嫌弃她这个怪胎。不过,大家闺秀的生活可真是无趣得紧,婚前养在深闺,婚后相夫教子,一生困在家里,要那样生活一生,不能体会世间精彩,岂不是白来这世间走一遭。
沈惜月收拾好两尾鱼,秦浩远已经生起了一堆火,她走近火堆,发现旁边的小箱子里居然全是作料!
“浩远,你怎么能准备得这么周到!”
“是不是特别崇拜你的夫君?”
“太崇拜了!你来烤草鱼,我来做鲫鱼汤!”
秦浩远在锅架下又引了一堆火,这边让沈惜月做鱼汤,他自己则在原来的火堆边又搭了架子,将草鱼用作料腌好,然后将鱼串在一根树枝上开始烤鱼。
沈惜月这边先将鲫鱼抹上盐,将鱼用油炸得两面金黄,再加上水,鱼汤熬成奶白色。
这边鲫鱼汤熬好,秦浩远那边的烤鱼也发出了阵阵香味:“嗯,好香,惜月快来尝尝!”
秦浩远说完扯下鱼肚子上的一块肉吹凉了递到沈惜月的嘴边,沈惜月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鱼肉外焦里嫩,唇齿留香:“嗯,味道真不错!”
“我这个徒弟还不算太差吧!”秦浩远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串着烤鱼的树枝架到锅边。
沈惜月有些意外:“不会是我教你烤鱼的吧?”
“正是。”
“我居然这么厉害!”沈惜月有些得意,这厨艺可比琴棋书画实用太多。“徒儿你算是出师了,快来尝尝师傅做的汤。”
秦浩远居然从马车后面的柜子里翻出两副碗筷,舀了一碗鱼汤先递给沈惜月,又舀了一碗给自己,他喝了一口,赞道:“嗯,久违的味道,鲫鱼的鲜美全在汤里了。”
两人一边吃着烤草鱼,一边喝着鲫鱼汤。
“浩远,有没有觉得咱们自己做的比詹遇做的还美味?”
“我家夫人的厨艺自是比詹遇要好。”秦浩远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沈惜月嘻嘻一笑:“那不如把詹遇辞掉,往后我为你下厨,你把工钱开给我吧?”
“这个还是问问詹遇的意思吧!说不定人家家中还有老母妻儿需要供养,就这样辞掉,未免不够厚道。”秦浩远假装一本正经答道。
沈惜月点点头:“夫君真是人品高尚心地善良。”
“多谢夫人称赞。”
二人将鱼和汤都吃得一点不剩,秦浩远拿了地毯铺在地上,让沈惜月躺在上面休息,他自己则自觉收拾残局。
沈惜月看秦浩远挽起袖子在湖边刷锅洗完,简直好看得一塌糊涂,他没有所谓的君子远庖厨的迂腐思想,这么优秀的男子便是她的夫君,想到这里,沈惜月心中很是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