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的前三天,秦浩远将沈惜月送到了施其珍家,随行带了小舞一个丫鬟。
沈惜月来到施其珍家,最开心的便是小雨菲,那日从浩月山庄回来,便一直念叨着姨姨和浩远叔叔何事能来看她。
男女婚前三日不能相见,秦浩远想到有三日不能见沈惜月,心里着实别扭,直到天黑也舍不得离去,施其珍便出声撵人了。
“熬过这三天便是一辈子的相守了,东家再不走,城门可是要关了。”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不如其珍姐给我也准备一间卧房吧!”
施其珍横了秦浩远一眼:“我家这小门小户可比不得浩月山庄,里外就这么几间卧房,我和雨菲一间,惜月一间,照顾雨菲的静婆婆和小舞一间,你说说看,你是想睡厨房还是想睡柴房?”
秦浩远耷拉着脑袋,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翩翩佳公子的镇静和飘逸。
沈惜月对秦浩远温柔说道:“浩远,你先回吧!咱们来日方长。”
沈惜月将秦浩远送到门口,秦浩远一步三回头地向马车走去,施其珍看不过:“啪”地一下关了门,秦浩远这才一脸惆怅上了车。
秦记米铺的老板大喜,米铺接连三天半价,施其珍忙得整日里不见人影。沈惜月有小舞和雨菲陪着,日子倒是不难过。
时间很快过去,成亲前夜,施其珍早早将雨菲哄睡着,让静婆婆陪着,她自己则陪沈惜月睡。
“原来这些都应该是娘亲在女儿出嫁前夜交代的,我娘亲过世得早,当年出嫁,嫂嫂也是这样和我窝在一个被窝里,跟我交代女儿家出嫁后的规矩。”
施其珍想起那时,真是长嫂如母,自己和嫂嫂很是亲近,可后来被夫家抛弃,嫂嫂却不接纳自己,如若不是忠叔和肚子里的小生命,或许,她施其珍早已化作一堆白骨。
沈惜月感受到施其珍情绪的变化,知道她是忆及伤心往事,便出声安慰:“其珍姐,往后我们便是你的亲人。”
“瞧我,这可是你的喜事。那咱们便从明日清晨的礼仪说起。”
成亲当日,沈惜月沐浴更衣,小舞服侍她穿了大红的嫁衣,便坐在梳妆台前等施其珍为其装扮。
施其珍抱了雨菲进来,身后跟着静婆婆。
“惜月,静婆婆育有三子,夫妻和睦,由她来为你开面梳头吧。”
“其珍,老婆子身份低下,这恐有不妥吧。”静婆婆有些惶恐。
沈惜月起身,拉起静婆婆的双手,柔声道:“婆婆此言差矣,惜月无父无母孤女一个,身份高不到哪里去。婆婆夫妻和睦,子孙满堂,惜月想跟婆婆这里讨个好彩头,希望婆婆不要推辞。”
静婆婆这才稍稍放下心:“既然小姐不嫌弃,那老婆子再推辞便是不识好歹了,那咱们就开始吧。”
静婆婆备好了开面所用的开面粉和五色棉纱线,细看了沈惜月的俏脸,称赞道:“小姐果然天生丽质,依老婆子看,小姐肤质光滑,这开面一举着实多余。”
“那就意思意思,走个过场。”施其珍建议。
开面后,静婆婆开始为沈惜月梳头:“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一切准备妥当,便听门口有人喊:“吉时已到,接新娘子咯!”
沈惜月一听,知道秦浩远来了,心中一喜,将红盖头盖到头上,小舞赶紧将她扶起。
“别急!”施其珍拉住二人,笑道:“要东家这红包不给够,可别想这么容易娶着新娘子。”
小雨菲的童音响起:“拿红包咯!”屋内的人被她可爱的模样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施其珍抱着女儿往外走,沈惜月等人则跟在后头。
来到门口,施其珍冲门口喊道:“今日东家大喜,不知红包是否带够?”
一个红包从门缝里塞了进来,小雨菲赶紧接了,在娘亲的示意下对门外说道:“恭喜恭喜。”
又一个红包塞了进来,小雨菲又接了,将两个红包拿在手上把玩。
秦浩远在门外见里头没有了动静又不见开门,便出声问道:“小雨菲,够了么?”
小雨菲见娘亲摇头,便说道:“不够。”
秦浩远又往门缝里塞了红包:“其珍姐,我的好姐姐,可别误了吉时啊!”
里头再次没了动静,秦浩远只好拿雨菲下手:“雨菲,叔叔家的厨子又做了不少好吃的点心。”说完又往里塞了红包。
小雨菲罔顾娘亲的授意,开心答道:“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