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远进到卧房,见沈惜月毫无生气躺在床上,吓得脸色煞白,仿佛又回到了那些担惊受怕的日子,他是真的害怕了。伸手摸摸她冰冷的脸颊,忍不住双眼泛红。
当初他被中原武林各路人马追杀也毫不畏惧,再难的事情,他都能沉着应对,可遇上她,他的心注定不能再平静。
明明拼尽全力要护她周全,可她却在他的地盘上受到伤害。早上出门时她才倚在门口跟他挥手道别,嘱咐他注意安全。他不过离开不到半日,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下山巡视完铺子,便急匆匆往回赶,在山路上遇到出来寻他的下人时,他便有不好的预感,果然,她出事了。
“到底发生了何事?”秦浩远从牙缝里挤出的声音。
林谷冷冷答道:“为何不去问问你的好妹妹?”
“秀凌?果然是她!”秦浩远懊恼得想撞墙,千防万防,最终还是出事了。如果当初早早将她送走,惜月是否便不会承受这样的痛苦?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个运气从南武林盟主的掌下留得性命。她心脉本已受损,一年的救治调养,堪堪捡回性命,往后还得好生将养,你却让她心伤到吐血,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世上便再也没有沈惜月了。”林谷说得很平静,可他的愤怒在场的人都能感觉得到。
“林谷,求你救她!”秦浩远心知此时只有林谷能救她,顾不得男儿尊严,袍裾一掀,单膝向林谷跪下。
见主子跪下,一屋子的下人跟着跪下。
“你无须向我下跪,我自会救她。”林谷顿了顿又说道:“你可以先去问问周秀凌她到底对惜月说了什么?当时只有惜月、周秀凌以及周秀凌的侍女在场。”
秦浩远一口回绝:“惜月昏迷不醒,我必须待在她身边。”
“你待在这里也帮不上忙,这里有我。可是?你必须把事情弄清楚,等惜月醒来,你才好给她一个交代。”
“这……”秦浩远有些犹豫,林谷的话在理,可他又担心沈惜月,权衡再三,还是决定先去会一会周秀凌。
“林谷,惜月这里就拜托你了。”
林谷点点头:“放心。”
秦浩远黑着一张脸带着清风来到周秀凌的住处时,她正侧身靠坐在软榻上,乌黑的秀发遮住了侧脸,看不清她的表情,却能从她不停耸动的肩膀和不时用手绢拭脸的举动,看得出她正在落泪。
玉儿则立在她身旁低声安慰,听到声响,转头见是秦浩远和清风:“小姐,表少爷来了。”
周秀凌这才转身,见秦浩远面色不善,心中委屈更甚,他为何能在得到她的身子后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你对惜月说了什么?”
面对秦浩远的指责,周秀凌冷冷答道:“不过实话实话。”
“实话?难道你告诉她你对我下媚药?你一个姑娘家从哪儿弄的那么恶毒的媚药!”秦浩远强压住怒火,握紧了拳头。
周秀凌站起身,走到秦浩远面前,望着他的双眼,痛苦而绝望:“恶毒?在你心里,我是不是就是一个恶毒又无耻的女人?我不过就是一个得不到所爱之人的可怜虫。我用不光彩的手段让你占了身子,却让你更加嫌弃……”
秦浩远一惊:“你……你告诉惜月,我和你……”
周秀凌望着秦浩远惊慌失措的模样,居然有些报复的快感,一边流泪一边大笑:“秦浩远,你也有如此失态的时候,哈哈……”
“周小姐!”清风打断了周秀凌的笑声:“昨夜庄主并没有对您做任何事情,后来您见到的人……是清风。”
仿佛晴天霹雳,周秀凌歇斯底里喊道:“清风,为了你的主子,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你是什么东西!”
“清风自知身份卑贱,昨夜只是奉庄主之命为小姐送解药。”
“住口!卑贱的奴才,满嘴胡说八道!秦浩远,你莫欺人太甚,当我是三岁稚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