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越挨个问候,然后问起来意。海尔德里奇笑道:“我听说你销毁了博士证书,特意再送一本过来。”
赫尔曼接上:“没人告密,这么多年下来,你的性格我们都摸熟了。”
简越有些晕,“那您猜猜我在想什么?”
赫尔曼笑道:“这帮该死的德国人,居然凑在一起算计我,等我再长大些,一定要给你们好看。”
简越被打败了,正色道:“我真的没有必要拿什么博士证书,那边我也没准备拿,就是过去进修一下。我长大了,也看开了。我建议你们销毁答辩现场的录像,德国现在比较乱,留着没什么好处,任何跟我牵扯较深的大事对你们都不是好事。”
赫尔曼一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们有录像的?”
简越没好气地说:“tus用的高级装备是我们从外面买的?”
赫尔曼若有所思,随即严肃道:“我们要出去度假,提前过来给你送行,其他没什么。不管你是否销毁博士证书,tuu的师生都知道你完全具有博士能力,从去年年初开始就把你当正式博士看待,你想堵住10万人的嘴巴是不现实的。”
简越懒洋洋地说:“宁叫人知莫叫人见,我根本不在乎别人说不说。鲁斯卡博士,您过来干嘛?”
鲁斯卡叹道:“您越是不管,我们越是担心,udo这次出事,不是有内奸,纯属意外,我们没想到欧洲正处在一个特殊时期。”
简越摇摇头,“你们不用顾忌我的看法,去年年底我就放弃了muze和udo全部的权益。我唯一希望的是,你们不要起内讧。还有,以后不要理想主义情绪发作。你们拿着高薪水,享受着高福利,首先应该考虑股东、员工和盟友的利益,而不是当救世主。udo核心业务被收编,部分群体损失达数百亿欧元。如果再出现一次,你们的人身安全堪忧。”
鲁斯卡默然,办公室里的气氛有些沉闷。过了一阵,赫尔曼说:“你是我最看不透的人……”
“有什么看不透的,”一头时尚淡金发的绍尔大妈抱着孩子从外面进来,“他是以退为进,muze太大,以他目前的能力,根本控制不住。他年轻,等得起。你们总是从商业角度去揣摩他的操作,很少想过muze只是扎赫王国的一部分,他不需要股份。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在lmu主修的是政治学。”
大妈脸上挂着招牌式的僵硬微笑,话中有话,简越暗暗诋毁,笑眯眯地问:“孩子叫什么名字?”
绍尔大妈面无表情:“约舒华-康德-绍尔,小名‘伽百列’。”
简越怒道:“坦特,你在占我的便宜。”
绍尔大妈淡淡地说:“你是中国人,‘约舒华’和‘伽百列’都是德国人常用的名字。安格拉是天使,伽百列也是天使。我的语言天赋不好,不会说土语,比如‘伽俾额尔’这种。也许这不是德国的土语,而是小恶魔从地狱里带过来的家乡口音。”
大妈模仿小青年的口气说话,还不忘以牙还牙。周围的人都偷笑,准备看戏——小恶魔对阵老天使,都以理性、果敢、务实、不夸夸其谈、不故作姿态著称,智商都高。更绝的是,俩人都有招牌动作,而且翻来覆去就那么几样,还经常无法分辨出是什么意思。
“您被迫下台真不是我做的手脚,我那个时候很小。”简越说。
绍尔大妈慢悠悠地说:“路西菲尔在变成魔鬼前,是天堂最耀眼的天使和伽百列的好友。lucife——lunea——lune,z不是中国,而是好运、必胜和正义,a是奥地利,ch是瑞士,lune是月亮和周一,都是拉丁语。周一在天主教中是欢喜日,——你们怎么了?”
办公室里鸦雀无声,简越舔舔嘴唇,苦笑道:“库尔特的洗脑技巧与您相比不是一个档次,不愧是博士和教徒。您再说下去,我真怀疑自己会信教。”
绍尔大妈自嘲地笑笑,忽然低喝道:“你必须支持我!”
简越双手一摊,“我是中国人,支持您没用啊,我又没有投票权。认为我是以退为进的高手不在少数,逻辑上也完全行得通,可是——看在您屈尊拜访的份上,我可以跟您说句实话——沃尔纳-扎赫的心愿已了,扎赫童话王国的小国王已经退位了,我现在是简越。”
“继续。”
“德国和波兰的历史积怨由来已久,想在短期内消除是不可能的。美国正在向波兰渗透,支持波兰和波罗的海三国组成深度联盟,从文化上隔断德国和俄罗斯。俄罗斯的极端势力正在抬头,当务之急是削弱德国的宗教力量,尽可能地取消神职人员的法律豁免权,加深与波兰、俄罗斯和乌克兰的经济联系,抑制野心家。我知道跟基民盟主席说削弱宗教势力很可笑,但时代不同了,互联网时代信息沟通便捷,每一次教会丑闻都会严重伤害教会的威信和基民盟的根基。还有,教会是公法组织和德国最大的土地所有者,既然获得了财政拨款,就有义务公开财务状况。”
“继续。”
“德国的安全机构很一般,也许传统德国人不适合搞情报,联邦政府有必要大幅增加投入。”
“继续。”
“没了,就这么多。其他建议您知道,慕尼黑都市圈已将我的想法体现得淋漓尽致。嗯,以排量收取汽车使用税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