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m的华人留学生不多,基本上都是傲气的主。国内现在普遍不怎么富裕,德国又是欧洲病夫,经济不景气,打工机会寥寥,留学生们绝大部分过得很艰难。一边大排量奔驰接送,一边骑自行车,人比人气死人,难免有些风言风语。简越浑不在意,每次参加联谊会都邀请留学生到优立得吃饭,并提供了一批勤工俭学岗位。
伊斯马宁离tum加兴校区不远,优立得是慕尼黑地区最大的综合饭店,开业不久便远近闻名,甚至有人驱车上百公里过来吃饭,停车场每天都是满满的。这种企业的员工待遇肯定不差,留学生们没有拒绝好意。可惜伊斯马宁人也要工作,优立得空缺的岗位不多,而且以原味馆的中国厅为主。有得做的就不错了,留学生们没有挑三拣四,只要一有空就过来。
简越与华人保持着正常的交往,没有刻意套近乎,因为没有必要。海鸥不是说说,他来伊斯马宁才两年,认识的德国人便超过四位数,熟悉的上百,其中不乏久经考验的精英。人际关系上不需要作弊,他有足够的能力处理细节问题。读书上更不需要作弊,不错的智商、良好的习惯加后天的努力,可以轻松晋级1分俱乐部。再说有多少人有他这么优越的条件——整天跟出色的科学家、工程师和高级技工相处,还有一座高标准的私人实验室,随时可以将设想进行验证。
整天忙忙碌碌,不知不觉中到了96年12月,伊斯马宁的圣诞气氛日益浓厚。简越上完课,突然来了灵感,于是径直返回私人实验室做实验,连饭都没吃。
“老板老板,不好了!”一个小弟突然冲进来嚷嚷。
“什么不好了?”
“街上有人给您取了个新绰号,叫‘小纳粹’。这件事非同小可,我们得赶快想办法。”
简越一呆,“我跟纳粹一点关系都没有,为什么要叫我‘小纳粹’?”
小弟苦着脸答道:“您到街上看看就知道了,希望您还记得刚来时伊斯马宁的样子。”
简越放下电烙铁,将电路板放进保险箱里锁好,带着小弟开始逛街。
现在的伊斯马宁很热闹,人来人往,商业区灯火通明;也很整洁,虽然烟民不少,但路上见不到一个烟头,德国人奇葩的吸烟习惯在这里荡然无存。道路两旁的常绿树木被修剪得很整齐,破损的建筑和道路全部修复完毕,颇有艺术感的垃圾桶遍布于大街小巷,悠扬的钢琴声在空中飘荡。
“很正常啊,优秀的德意志民族本来就应该这样生活。”话刚落音,远处传来沉闷的轰鸣声,接着一群理着板寸头、身着褐色制服的青年骑着宝马摩托出现,排成两列纵队从大街上缓缓而过。沿途的人群纷纷投以注目礼,神色复杂。
简越瞬间明白了,吩咐道:“法尔克,给克萨维尔打电话,让他们马上离开,以后这样的事情不要再做了!”
法尔克应了一声,拿起手机。很快,宝马摩托车队井然有序地撤离,方向是迈耶巴哈街,不用想,肯定是去康德中心——康德组的总部。
“妈妈,他就是小纳粹吗?”附近传来一个小男孩的声音。
简越晕乎乎的,完了,新绰号跑不掉了,现在只能祈祷德国安全部门不要神经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