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越说:“第一,海斌长得跟你、厚超、靖妍都不怎么像,也跟你爸妈不怎么像;第二,你们兄妹四人的十商,偏差最大的就是海斌。他智商很高,但灵商不高,你、厚超和靖妍刚好相反,你爸妈也属于那种灵商较高的人。第三,你们的性格差异太大了。”
贺文超哭笑不得,“你要是在外面这么有板有眼地分析,肯定会闹得满城风雨。虽然我不知道什么叫灵商,但可以很肯定地跟你说,海斌绝对是我爸妈亲生的。第一,他绝对是我妈亲生的,因为他出生在我蒲西村老家,不是吉洛镇卫生院,有上百的证人。第二,他像我外公;第三,你不了解我爸,他当兵前,跟海斌是一个德性。我们兄弟三人,其实都像我爸多些,又都是儿子,所以我妈才想到再生一个,可惜老幺还是像我爸多些。”
简越立刻来了兴趣:“麻烦仔细讲讲。”
贺文超说:“虽然是家庭隐私,但我可以说。我爸的性格很复杂,即便过了这么多年,我仍然没有摸透。我家跟骆家走动少,甚至连年都不拜,跟‘志’字辈的历史恩怨有关。权伯从小就很聪明,意志坚定;我爸年轻的时候相反,不怎么聪明,做事随意。两人虽是一起长大的,但很不对眼。的时候,我爸因为当过兵,唉,反正中间挺复杂的,你这个年纪无法体会到当时乱成什么样。总之,造反派批斗吉洛中学老校长柳宗成的时候,我爸恰好在场,柳宗成是权伯的老师,于是权伯和我爸的关系降到了冰点。即便后面澄清了,也无法挽回两人的关系。我们两家恢复往来……”
“等等,”简越说:“柳校长是不是你老婆的爷爷?”
贺文超说:“不是爷爷,不过也差不远——叔公,怡栩的亲生爷爷抗日的时候战死,我老丈人是柳校长养大的。长话短说,我爸妈都当过兵,把我和厚超当小兵教大的,所以我们比较规矩。你们都觉得我像我爸多些,估计很少想过,厚超像我爸更多,最典型的就是男女关系上的小心眼……”
“你又背地里说我坏话!”贺厚超推门进屋,愠道:“老二,你很八卦知道不——像个娘们!”
贺文超笑道:“我实话实说,一点都不八卦,你那点小心思,连你儿子都知道了。——你怎么一个人过来,张教授呢?”
贺厚超说:“张教授回宾馆休息了,他很傲气,如果被阿越回绝了,面子上就不好看。”
听众都笑,简越说:“我过路口的时候,看到你们在聊天,这个张教授叫什么名字,多大,研究什么的?”
贺厚超说:“张峻铭,51岁,在省城教书,研究电化学的,是句江卓恒电池公司的技术副总,有20的股份。我不知道他水平怎样,不过卓恒公司的镍氢电池我一直在零售,反响不错。”
简越将脑袋里刮了一遍,没找到卓恒电池的影子,估计要么是前世默默无名的小厂,要么是今生冒出来的新厂,毕竟他改变了太多的东西,单阳辉系和立宇系影响的人群就无数,更不要说udo和榈利涯……
贺厚超咳嗽一声,“想什么呢?”
简越回过神来,笑道:“我现在的眼光确实很挑剔,张峻铭已经快过了科研人员创造力的巅峰期,很难在我这里获得重要位置。即便是院士,过了55岁仍能保持相当创造力的也没几个。”
贺厚超嘟哝道:“以前真没发现你这么傲气。”
简越轻笑:“我是工程师和商人,不喜欢玩虚的。如果张峻铭真的有货,我可以卖你的面子;如果高不成低不就,那我只能说抱歉了。——你怎么会认为我喜欢收购小公司呢?”
贺厚超一呆,“莫非你不喜欢?”
简越笑道:“我从来都不喜欢收购小公司,我喜欢开小公司,更准确地说,是喜欢开海韵五金和培养靖超实业这样具有核心竞争力的小公司。”
听众都有些晕,贺文超说:“靖超实业是不大,年销售额不到五个亿,可海韵五金——之前的海韵五金很大,一年可以做四五十亿,不管以什么标准来衡量都不是小公司。”
简越说:“不同行业的企业没有可比性,轻资产型企业和重资产型企业没有可比性,销售额大的未必比销售额小的企业强。海韵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得这么大,主因是渠道,技术和质量其次。换句话说,它貌似是一家独立发展起来的大企业,实际上是被我催肥的小企业。”
“以后你准备怎么跟尤海成相处?”贺厚超问。
简越说:“我没贱到被人捅了一刀还装作恍若无事的程度,以后海韵五金和博诚五金是竞争对手。”
“如果晓韵念旧呢?”
简越反问:“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贺厚超说:“当你接受晓韵的时候,我们都很吃惊,极少有人能忍受背叛者的重新加入,即便事出有因。你接受海斌,我知道是看在我们的面子上,但晓韵不同,权伯跟你不熟。今天中午,晓韵给我电话,大吐苦水,说想错了,以后的日子难过。我说,如果不想做,最好早点跟你说,迟了就跟卧底没什么区别,往日的情分尽丧。晓韵说,如果她离职,可能会影响到海斌。现在你不要海斌了,晓韵应该没顾忌了。权伯想提前办退休手续,回老家定居。我堂弟泽选准备跟着回来,在吉洛开厂,姐弟在一起应该容易相处。”
简越说:“也许这样对大家都好,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