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阵冷笑,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刚才只要我再多说一句,她就会有不小的麻烦,而她也一定是看到刚才连太后娘娘都要笼络我,所以才匆忙赶过来谢罪。
见我有心要将事情湮去,她慌忙一笑道:“臣妾谢娘娘刚才在太后娘娘面前庇护之恩。”
庇护?我轻笑,我明明就是去拆台的,她现在却说我庇护,现在这宫里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我脸上浮现笑意,也不再装,“起来罢!”
香墨搬了把倚子放到一侧,她谢恩就坐,笑着道:“臣妾不懂规矩,这两日多有得罪,还请娘娘不要见怪,那颗东珠确实只是为了孝敬皇后娘娘,没别的意思。”
我淡淡笑着,端起茶盏轻轻吹着,“本宫也只是随口一说,淑媛不必当真。”
她松了一口气,喃喃的道:“那就好,那就好。”
我不再说话,只是坐在一旁喝茶。
她也讪讪的,四下打量着我屋里的摆设,香檀玉岸,翡翠珠帘,奢糜至极,看到这里她缓缓的低下了头,深怪自己鲁莽,太沉不住气,一颗东珠而已,就值得拿来炫耀。
我眸底浮上笑意,唤来宫人,“来人,去将那颗珠子取来。”
香墨领命去了一会,将那珠子拿了过来。
我用眼睛看了看华淑媛,她便将珠子承到华淑媛面前。
我笑着道:“这颗无价之宝淑媛娘娘还是拿回去罢,树大招风,娘娘也该收敛些才好。”
我轻声慢语,好像真得是漫不经心,一切只为她着想,但在当事人听来却比谩骂声更加刺耳,这分明是教训,可她还不得不承这份“恩情”。
点头笑着道:“是是,皇后娘娘教训得是。”命一旁宫人将珠子收了,仍旧讪讪得坐在那里,也不敢说走。
良久,我放下茶盏,轻问:“听说淑媛娘娘最近到吴婆婆那时走动得很勤快?”
闻言,她先是一惊,随后笑着道:“娘娘从哪里听来的谣言,别人不知,但娘娘应该知道的呀,像臣妾这样的,就是做那翻功夫也是白费。”
我轻笑,不置可否,接着道:“可从吴婆婆那里得到了什么消息吗?”
见我直管问,一点都不听她解释,她就知道解释无用,只好认命的道:“宫里人都知道吴婆婆是出了名的刁钻、冥顽不灵,臣妾是一点好处没捞着,反落得一身骚,现在宫里人都知道臣妾去了吴婆婆那里。”
听她这样说,我就知道不是我一人问过,漫不经心的笑着道:“哦,是吗?本宫还以为只有本宫一人知道呢?那还有谁呀?”
到这时,她才知道说错话了,但再改口已来不及了,迟疑了半天,只好说:“萧贵妃。”
我脸上露出笑容,随意的抠着着袖摆上滚金的凤凰上头用珍珠点缀而成的凤目。
“贵妃娘娘不是已经有一个大皇子了吗?怎么还问?”我笑着问。
这华淑媛是个不经说的,口大无遮拦,见我问,张口就要大吐苦水,“谁说不是呢?但萧贵妃还……”
我连忙扬手止住,怕她说出什么出格的话来,我可不想让人家以为我跟她是一道的,把这么个心里的装不住事的人留为己用,绝对是个货害。
她怔了怔,话到口边却又被拦下,不解得看着我。
我轻笑,“时候不早了,淑媛娘娘也该回去了。”
她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我,不明白为什么我突然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还下了逐客令,难道是刚才不小心说错什么话了吗?
她兀自猜疑着,起身告辞。
我笑着,“有空再来玩啊!”
她看着我,勉强扯出一抹笑来,“那娘娘歇着,臣妾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