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灵均没有过多犹豫,而是冲着皇甫奕翔点了点头。
既然是临时决定的,皇甫奕翔自然也要改了之前的决定,此时此刻站起了身子,扬起下颌微微眯着眼帘看向那座池城。
“父皇久病于榻中,而我竟有三年的时间不曾进宫见过他,此番前往宫中,皇兄必会处处阻挠,因此,你我仍需秘密前行,直到行至尚武门方可。”
苍月国的形式凌郡蔓自然一窍不通,但见着皇甫奕翔这般分析,想必自有他的道理,凌郡蔓如今心中唯一记挂的就是如何才能够洗清自己身上的冤屈。
二人趁着夜色潜入这座临近晋国的边城,也因此格外谨慎,因为但凡一个国家的边境都派有将士把守,森严之极,好在皇甫奕翔先前暗自修葺了一条暗道,这才得以顺利进入。
其实凌郡蔓也觉得皇甫奕翔这个皇子做的屈辱,放眼天下,即便是自己曾经那个昏庸的皇帝老爹,膝下那些个皇子谁人有这般屈辱过?不过想到皇甫奕翔的身世,凌郡蔓倒也觉得异常惋惜。
从小这个男人就活在别人的算计当中,若不是自己有些聪明,若不是自己的父皇尚且疼爱,怕是早已经不在人世了吧。
潜入池城以后时日尚早,凌郡蔓和皇甫奕翔双双顺手牵羊了两套衣服,随即乔装打扮一番,原本有阴柔之美的皇甫奕翔被凌郡蔓装扮成一脸络腮胡子的大叔,科却依旧能够看出来些许帅气的模样,而凌郡蔓自己本就带了面纱,为了安全起见甚至不惜在自己的脸上伪装了一个半边脸大的伤疤。
只是自己的真实面孔,凌郡蔓一直小心翼翼的不曾被皇甫奕翔看到,凌郡蔓觉得时机未到,若是等到了时机,她自会向皇甫奕翔坦白这一切。
寻了一处客栈,琢磨着这已经有好几天不曾好好的休息了,两个人开了房间便各自睡下了,打算明天一早备了马车赶往帝都。
只是这一宿凌郡蔓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她不知道自己走这一步究竟是对还是错,担心那被放置在农舍里的穆萧然的伤势究竟如何。
最终自叹无力,只是笑笑,她再怎么担心又能如何?她和他缘分已了。
在这个男人再一次的不信任自己的时候,她心里的唯一坚持都已经破碎,再怎么想要拼凑,都是无法说服自己的。
阳春三月,花开时节。
凌郡蔓的梦中又出现了那个令她魂牵梦绕的面孔,只是那面孔却越来越远,她奋力追逐,却发现在他的身边有着另外的一张面孔。
心,砰然碎裂,梦醒已经泪流满面。
看着外面透进来的光亮,凌郡蔓感叹这只是一场梦,但也是一场中就会成为现实的梦。
他离开她,照样能够快乐的生活,他没了她,照样有另外一个她悉心相伴。
这就是所谓的现实吧,没有谁离不开谁。
推开门,便又是新的一天,看着客栈里人来人往,又恍如从梦中惊醒回归俗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