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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慢慢地在冰上行走。
远远地,一只外表像鸡但没有冠的浑身雪白的鸟,昂着头,孤傲地行走在雪地上,步姿优美,颇有些遗世独立的意味。
刘焱说:“它是雷鸟,是北极地区最重要的留鸟。它们不仅全身披覆着厚厚的羽毛,而且连鼻孔都覆盖着羽毛。它们的腿部、爪子以至脚底也为羽毛所覆盖,就像是穿了一身厚厚的羽绒鞋,既保暖又不容易陷入冰雪之中,特别适于在雪地上行走。它们能在雪地上疾驰,也能飞,但是飞不远。”
他又接着说:“如果你是夏季过来,就会看到北极燕鸥,小腿和瓜子上没有长毛,但却实行双重体温,即其小腿以下的温度只有0c左右,比身体其他部位低得多,几乎低40c。40摄氏度啊,这是个什么概念呀?这不仅减少了热量的散发,而且当它们站到冰雪上时也不会感到特别冷。驯鹿也是如此,其腿部温度也比正常体温要低10c左右,不仅减少了热量的散发,而且也确保腿部免受冻伤。这是我最喜欢的北极候鸟,没有之一。它们看上去像一个个小绅士,头顶是黑色的,像戴着一项呢绒礼帽,长喙和双脚却是鲜红的,身体上面的羽毛是灰白色的,神体下面的羽毛是黑色的,就像是穿着燕尾服。。现在它们都到南极过冬去了。”
梦初听得入了迷。不愧是科学家啊,懂得这么多,记忆力超群啊,就连数据都记得这样清楚!
刘炎说:“就你懂得多,那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刘焱说:“就是你那天说的17、18世纪的鲸鱼屠宰场?”
刘炎点头。
其实,在踏上陆地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经嗅到了空气中的死亡气息。走到一个地方,他们看到大量散发着惨淡白光的鲸骨如小山般堆积在那里。
刘焱观察了其中那个一副比较完整的骸骨,说:“这应该是白鲸的骨骸。白鲸的样子很萌,喜欢把头探出水面转动,会发出悦耳的声音,被称为‘水中的金丝雀’。我曾经听说过,17、18世纪,由于捕鲸的高额利润,捕鲸者对白鲸进行了疯狂的捕杀,致使白鲸数量锐减。它们被猎人引诱到海湾,被鲸叉击中后挣扎至筋疲力尽,然后被拖上岸。由于只需要攫取鲸油——就是介于鲸鱼表皮与肌肉层之间的一层油脂和鱼皮,而不要肉(当时的人还不知道鲸肉的价值),因此大量的鲸鱼暴尸海滩,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腥臭,绵延数公里。”
刘炎说:“我夏天经过这里时,看到的是一个风景如画的峡湾,可是说得上是北极动物尤其是海鸟的天堂。你真的很难想象这峡湾曾经是一个如此血腥的屠宰场。”
刘焱长叹一声,说:“或许昨日鲸鱼的命运,就是明天人类的下场。然而杀戮还没有停止,在几百年后的今天依在继续。虽然大部分的国家都颁布了禁止捕杀鲸鱼的明令,但是某些国家,比如日本,就还打着科研目的仍在捕鲸。生态系统本就有着完整的生物链,不需要人类“帮忙”调节,如果哪天人类灭亡了,可能不是因为其他的什么,而恰恰是因为人类自身的贪婪与狂妄。”
梦初用钦佩的眼光注视着他,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哦!
刘炎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弟弟,问:“你是不是想跟我说一些什么?说吧!”
刘焱说:“我是说杀戮。难道我们杀了这么多年,还没有厌倦吗?有些人是被逼成为僵尸的。你对他们的手段是不是太残忍了?”
刘炎说:“我怎么了?我不就是用化尸水把他们的肉身都化掉嘛?不然怎么办?你主张把他们关起来。关在哪里?他们身上的尸气很容易会把同类招来的,一下子就能获救了。关在昆仑仙境吗?到时候仙境聚集了尸气,就会暴露了。这化尸水还是你在十年前发明的呢?你怎么又否定自己了?”
刘焱说:“那时候我的心跟你一样,充满了仇恨。我们亲眼看着很多同类死在僵尸手下,或者被他们变成了僵尸。但是,我现在觉悟了。杀戮的结果还是杀戮,永远不会换来真正的和平!我恳求你,暂时不要用赶尽杀绝的化尸水了。也不要再使用它之前,反复地折磨那些僵尸。你知道吗?当我看到你那样做的时候,我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应该阻止你?难道你的良心就不会有一丝不忍吗?”
刘炎说:“不忍?如果他们打赢了我们,他们会不忍吗?滥杀无辜的是他们,不是我们。我只是想杀鸡儆猴!我惩戒他们,是让其他僵尸知道,他们做坏事,也是要付出代价的!那个蓝天,我们不是都没有伤害他吗?我不明白,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会这样看我?”
刘焱说:“哥哥,这些话我想了很久了,一直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对你说。好,现在我说了,尽到自己的责任了。至于听不听,那就是你的事了。”
刘炎说:“那我们不要再讨论这个问题了,好吗?”
刘焱点点头。
刘炎说:“我们还是商量一下,怎样帮水淼拿到蓝钉藻吧!”
刘焱笑说:“我发现你对她的态度很奇怪啊。平时看你对她也挺严厉的,表面上似乎也是漠不关心的,可背地里你对她的事总是很上心啊。”
刘炎怔了一下,掩饰地笑说:“谁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