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骁营换上难得一见的笑容凑近那惊恐不已的睡汉,放低声音道:“军爷,小的并不是什么妖魔鬼怪,只是脑袋上多了一道疤痕而已,无需惊恐。”
而那睡汉显然也发现了这点,慢慢拍着自己那肥厚的胸膛,一点点的从地上坐了起来,唏嘘道:“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大晚上的就这么碰上鬼了呢。”
段骁营仍旧是那一脸有些谄媚的笑容,对那军官道:“让军爷受惊,乃是小的的不是。还望军爷海涵!”
“算啦算啦,反正我也没啥大事”那军官赶紧摆了摆手,示意息事宁人。西南军团在整个帝国的西南行省中口碑和地位都不高,万一来人稍有点背景,就够这个小军头受的了。因而,他可不敢得理不饶人,接受起道歉来,反倒比正在道歉的段骁营还要积极得多。
军官喘了两口气,又擦了擦汗这才终于算是缓过劲来了。他对段骁营拱了拱手道:“这位公子,不知您侥幸在下,有何吩咐啊?”
段骁营故作惊疑的反问道:“敢问,这里不是帝国西南军团的征兵处么?”
军官反而一愣,随即道:“不错!”
段骁营笑道:“那么在下来这里,还能做什么呢?”
军官不解的道:“这个,在下哪里知道啊?不知公子你……”
段骁营收起笑脸,双手撑在桌子上一字一顿的道:“我是来应征从军的”
两条街外,柳府大厅内
热闹的喧哗声渐渐地淡了下了。这***饮着实让众人都尽了兴。三个青乐派的弟子这一夜喝得都十分之进行,毕竟在山上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好的放纵机会。除了他们领头的师兄张广德只是少饮了几杯外,另外两个人俱都喝得面色通红,神志都有些不清醒了。
而就在此时,作为主人一直在劝酒的柳日生却忽然掩面哭泣了起来。哭声很是凄厉,似有无尽伤心之事无人倾诉无人排解。若他是个女子,纵容容貌稍差但一定也是个能抓住人心的狠角色。
路天昊一见此情形,立刻拍着桌子站起来,豪迈的道:“伯父!我们这一夜喝得如此畅快,却是为何哭啊?啊!?莫不是嫌我们这几个小辈没有尽到礼数么?要是如此,我这里就给你赔罪啦!赔罪啦!啊!”边说,便就势要跪下磕头,也幸亏旁边的张广德还算清醒,眼疾手快的一把将之抄了起来,沉声道:“你喝多了!别丢人显眼!”
“我他妈怎么丢人现眼啦!啊!?”谁知那路天昊竟然一把甩开了张广德的胳膊,一手单指着他的鼻尖骂道:“怎么?看我跟伯父亲近,你他妈看不惯了是不是?恩?是不是!我告诉你姓张的,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喜欢可儿,不过可儿是老子的,你他妈别想抢走!”
而此刻,在一旁的齐祥也发现气氛有些不对,赶快站起了拉住路天昊道:“路师兄,你喝多了!”
“我没喝多!就是没喝多!你他妈少来这里装老好人,当我不知道!你也……也……”一句话尚未说完,便忽然一头栽倒了下去。张广德的手中还泛着丝丝紫白相间的电光。那是雷属性灵力特有的反应,此刻正发出噼啪噼啪的响动。
而也就在此刻,哭泣不已的柳老爷方才反应了过来,赶忙站起了劝道:“诶呀呀!张少侠这是为何啊!可千万别因为我这老头子,而伤了你们师兄弟间的情谊啊!”
张广德看了看那睡得正酣的路天昊,眉头微皱了一下,然后赶忙起身拱手道:“伯父严重了。路师弟只不过是和我开个玩笑罢了,算不得什么矛盾。只是不知,刚刚伯父您为何哭泣啊?”
柳日生张了张口,却又没有说出什么,反而摆着手道:“算啦算啦,这本就与你们师兄弟几个无光,你们还是完成你们师门的重任为要。还是,唉!”
人岂不是天生就有些贱?若是他人压根不说,你或许也就不会去管他到底心底里有什么事。而对方若是一下子全说出来,你也未必会把他的事情当回事。或者哀叹,或者悲悯,或者嘲笑,但终归那是别人的事,和你没有什么关系。但,倘若那人只说了一半的话,而且话里话外都不愿意让你插手和过问这件事,你岂非更加的好奇,更加的想插手么?
奇怪,没有道理,却就是不争的事实。
有时候,人比起那些其他的智慧生物甚至是魔兽灵兽来,都要更容易对付。因为,人的心思虽然重,但总有些小规律可循。但同时,人又是比任何生物都更难以对付,因为人一旦使起坏来,可能没有任何的下线,也没有任何的规律可循了。
此刻,柳日生和张广德就将上述那段话表现的淋漓尽致。张广德听了柳日生的话后,更加的好奇起来,也许也有那些喝下去的酒精的影响,也许也有某个人的影子在作怪,他挺直了身子对柳日生拱手道:“伯父,莫说那些!什么你的我的?可儿师妹乃是您的女儿,您的事自然就是我青乐派师门的事情!张某人等义不容辞!”
柳日生赶忙摆手道:“这可怎么使得!?我们面对的对手也不好对付,万一连累了各位少侠的任务,我这老骨头如何向山上的各位大师交代啊!”
请将不如激将,柳日生在生意场上摸爬了这么久,早就明白了这个道理。不管张广德在青乐派年青一代中是如何的天才绝伦,但是他终究只是个不到二十五岁的毛头小子而已。最受不了的,便是激将。果然,那受了激将的毛头小子已经面色通红,不断地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