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璟笑笑，转头对上一个熟透的西红柿，跟小孩儿脑袋大小。凑近闻，鼻翼间全是特有气息：淡淡的草叶味裹着甜香，还有少许鲜酸。
一米多高的成株，从上到下、密麻麻的挤满了红透的果实。果实太重，压弯了植株。幸亏月月不嫌麻烦，不怕累，早早给每株西红柿搭了支架。
她有些搞不懂了：热情似火、乐观向上、有追求、有想法的明朗青年，创下无数专利、受人尊敬的大科学家，上辈子为毛跳楼自杀了？
吸下鼻子，李璟再次嘱咐自己看紧他，“伟大的秦教授，向您致敬。”
讪讪中的秦时月，顿住掐豆角的大手，比星星明亮的眼睛泛过一丝亮蓝，随即脸红的嘿嘿笑，好像有蜜糖甜到了心窝里。
“姐夸一句，比我拿10个国际大奖还那啥……老实人都会夸人了——”
“所以，”老实人正色，无比认真的锁住他，“伟大的秦教授，答应我！”
受她情绪的感染，秦时月收尽脸上的小得意，侧耳倾听。
“不管遇到啥想不通的、无法忍受的都跟我讲。不要钻牛角尖，更不要做极端的事，比如……”
李璟说不下去了，前世第一件悔愧交加的“阴影”令她憋气，无法呼吸了要，“自杀！跳楼自杀。”
“自杀？跳楼？”
秦时月声音打颤，带着笑：“姐，我那么脆弱？小时候庙里的苦日子，我都熬过来了。现在功成名就要啥有啥的，我去自杀？呵呵。”
“答应我！”不听他扯淡，李璟坚持要他吐出肯定的答案。
“就你瞎操心。”
秦时月似的，软得一塌糊涂，对上执着的眼神，胡乱的点头，“行行，我答应。赶紧收菜，额，要不我自个儿收，你休息去。”
不知他往心里去了没，李璟决定，还是亲自守住他。
好在6月11号没什么事，到时萱子也回来了，两人一块儿严防死守。
“我没事。收获自己的劳动成果，确实很有成就感。”
“叮咚——”
*
汪东东提了礼物，见了农夫打扮的秦时月递过去，“干嘛呢？”
“收菜，屋里坐？”秦时月把人迎进来，任他打量自家庭院，“姐，小东东～来了。”
小东东眼角抽搐，恼他老爹不靠谱，给大男人取个小娃的名儿。再等看见李璟有片刻愣神，连招呼他的话也没听到——
一个月不到，李小姐身上的灵气比上次见的浓了一倍不止！
凡人看不到，后天3阶的他可看得一清二楚。那往外冒的一身灵气，让她变成大灯泡了！这怎么回事？
忽然，视野里撞入个小木牌，安静躺在李小姐锁骨窝里，防外人窥探持有者灵气的。若非自己身负异能，肯定被木牌挡住发现不了她的灵气异状。
那可是“灵雕苏”家主的手笔，轻易求不来的。所以说，李小姐跟苏四爷关系很好了？
嘿！这李小姐真有意思。珍贵灵器、浓郁灵气、苏家后台等等的在在跟修界有关，偏是个没修为的凡人……
“干嘛呢你？我姐跟你说话呢。”
算了，早想好不探她异处，何苦管那么多？收起复杂的思绪，汪东东赶紧跟李璟声好，没话找话：“您头发长出来了？”
秦时月：“……”
李璟搓了几下长了层青茬的光头，笑呵呵的：“嗯，还要剃的。进去吧，东西在屋里。”
一听东西有着落了，汪东东强忍立刻冲进去的鸡冻心情，站在菜地边更灵气快要爆棚的李小姐聊几句，“好不容易长起来，干嘛又剃呢。”
“在上京肯定会碰到渣男，所以回老家前，我丁点头发都不留。只希望未来的日子，彻底没他的影子。”还有死狐狸精和渣女。
“呃？”汪东东表情有点儿扭曲。李小姐的做法，比他对“角色扮演”的细节追求更严苛。“嗯，挺好的，就该忘他个片甲不留。”
“是，片甲不留。”李璟笑了几声，洗个西红柿递给他，“月月种的，吃个解渴。”
“多谢。”今天汪东东打扮很简单，浅蓝短袖衬衫和牛仔裤，跟他的年龄很符合。手里把玩着菜篮里硕大的西红柿，“这真有个性。知道的是西红柿，不知道的以为皮球呢。”
话说的好听，他却有些犹豫要不要入口。看了李璟几眼，决定吃了。大不了回去催吐，吃泻药。
手掌在西红柿顶端摸了摸，屈指一弹，果实自动分成等分的16份，汁水却没有溢出来。
“显摆什么？”秦时月不屑的背过身掐豆角，心里酸涩的：啥时候我也能……唉！
小块西红柿入口嚼了几下，汪东东不淡定了，吞下去感受一二，猛低头一块一块呱唧的吞，生怕吃慢没了。
被他粗鲁吃法惊到的月月小盆友，不屑的撇嘴，“没人跟你抢，饿死鬼投胎啊？”
不计较他的揶揄，汪东东几口啃完西红柿，顾不上擦嘴忙从架上摘了个漂亮黄瓜，搓两下咬了一大口。嘎吱嘎吱嚼完咽下去，再抬头眼都红了。
李璟有点儿担心。他的举动和表情不对头，莫非蔬菜有问题？
“咳咳，挺好吃的。”
心情亢奋的汪东东被她眼里的戒备提醒了，收住不合适的情绪。啃着黄瓜，考虑如何跟李小姐达成“永久”的合作协议。
为什么不是秦时月？汪东东唇角抬个浅笑。要培育灵药灵植，要么有天生的纯净灵气，要么有后天修炼的灵力。
秦时月虽然生了点灵气，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