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曾经的温馨浮现在脑海中:小逸逸窝在我的怀中,我靠在天狼的腿上,天狼则斜挂在床沿上……
鬼头大斧带出的强猛劲风激得我发髻飞散,凌乱不堪。天狼出手仓促,根本不容我们作出任何反应,哥哥虽就在身前,可他始终与我斜错着半步,挡不了我的全身。何况哥哥方才全身的精力都在抵御着周围的狂风乱石,防范着弑神鹰魔会猝然偷袭,根本没想到天狼会突然发难,更没想到他一出手所针对的对象是我,就算反应再快,也终是迟了一小步。就算哥哥想要挺身而出帮我挡下这一斧,也只能与我共赴生死而已,始终不能救我于眉睫之间。可就在这千钧一发命悬一线之际,那呼喝着犹如催命符般的劲风赫然消失了,与此同时而来的则是哥哥抽气的声音。哥哥疾速搂住我的腰,将我往后一拖,迅捷无比的与我互换了一个位置,同时大声吼道:“小心,他不再是以前的天狼了!”
不好,哥哥!的头顶上悬着一柄闪着耀眼金光的斧头,贴着哥哥的头皮悬立空中没有降下半分,几丝断发飘然而下,瞬间卷入到飞沙走石中。而哥哥施手幻出的一把银芒宝剑才堪堪只举过一半,论速度怎么也比不过天狼的斧势,可如此势头,天狼却就此罢手了。可按时间计算,我知道这斧势并不是在哥哥的头顶停住的,而是在距我发际十公分左右时就已顿住不前的,只是哥哥顾及我的安危,与我交换了位置而已,才无意中赶上的。我与哥哥的身高相差约二十公分,可我的发髻就高有十公分左右了,如此算来,正好与斧刃差了十公分。原来,天狼出手时虽决断无迟,可收手时的力道和距离上的把握也是拿捏到位的,有惊无险,绝不会伤了我分毫。不管他只是想吓我一吓,还是临时起异才决定不杀我,都已准确的说明了一点:天狼,心志未泯,他始终不想伤我!
想着,我上前一步,惊喜的对上天狼的寒眸,喜极而泣道:“天狼,如今你还是不忍心伤我对不对?”
天狼避开我的眼神,却狠厉的盯在哥哥揽在我腰部的手上,一甩手收回斧头握在手中道:“休得胡言乱语,像你这种下贱之人,人人得而诛之!我只是怕脏了我的斧头,哼!”
恨,除了恨,他还是恨!恨我吧,也好,恨有时比纠缠不清的爱要来的干脆利落,最其码不会再让他自己伤害自己了!这样,我也少些内疚。我启齿一笑,略带苦涩的说道:“你若认为是我欠了你的,那你就动手吧。”
“你以为我不敢?哈哈哈……你不仅背弃了与我的婚约留在这皇宫与那李煜暧昧不清,如今当我的面还与这小子卿卿我我,不知廉耻,你当我何在?我又怎么会对你手软?师父当初说时,我还不尽信,今日一看,倒有过之而无不及!哼!师父,启阵,我看他们有多少能耐,能逃得过师父你的法阵!”天狼额头上青筋暴起,太阳穴更是突突直跳,看来这已经是他隐忍的极限了。/但不管怎么说,他不愿亲自动手,也算是留了情的吧。
可是他说我背弃了与他的婚约,而我又几时与他有过什么婚约了?他说是他师父跟他说的,这种事情莫说与事实不符,就算是有,他自己难道不比别人更清楚吗,难道还要听别人说才知道?莫非……他自己都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吗?莫不是那次重创之后他失忆了?心口忽的一阵刺痛,天狼到底受了什么样的罪了?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我抿起唇定定的看向天狼,终是将想要说出口的真相吞了回去。我知道眼下他根本不会听我解释什么,反而会认定解释就是掩饰,到时我终是百口莫辩,倒不如不解释,省得激怒了他更加不利,等以后有机会了再说不迟。可是我想不透的是,这弑神鹰魔如此诬蔑于我,究竟数千年前,我与他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深仇大恨呢?如此做,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徒儿,你可决定了?”弑神鹰魔笑的阴冷狡诈,可依然不焦不躁的等着天狼做决定。其实他应该巴不得除我而后快,但眼下却耐着性子征询天狼的决定,怕是除了我们之后,他还要再算计天狼一笔呢。再说,就算天狼以后后悔翻脸,也怪不到他头上了,因为做出这个决定的人,是天狼自己,而非他。
“师父!”天狼一声催促之后,眼神恨恨的冷视我一眼,随即将身体往风沙中一隐,失了踪迹。
弑神鹰魔一声狞笑,不再多说,一个旋身,人已拔高了丈余之高,凌空而立,右手轻挥拂尘,左手结了个手印,口中念念有词的启动了阵法。随着他的动作,阵法上空倏忽之间乌云翻滚,电闪雷鸣,雾霾深处阵阵狂风席卷而起,夹杂着一道道利刃般的光束,迅猛无比的向我们袭来。
哥哥赶忙又将我拉至身后,并运起全身法力贯于剑身抵抗住那道道光束,一声声炸雷般的响声应击而出,轰鸣不绝。我本能的想要捂住耳朵,却终是逼迫着自己没有那么做,现在我已不能与哥哥共同抵抗妖阵,可至少也不能让他分神啊。我若做出害怕的样子,哥哥势必会紧张,从而不能全力应付妖阵,到时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想到后果,我不禁想起了小逸逸,刚才我的注意力一直在哥哥和天狼的身上,却不曾留意过它,不知道它可有什么法子可破这妖阵。想着,我侧头看向腿边,却见方才一直全神戒备的小逸逸,不知何时已如睡着了一般瘫软在地上纹丝不动了。心跳一顿,我忙将它捞在怀里紧